他們家也不會有事,不過呢,謝寧就很難說了。
主要是他父親在年邁之後忽然變得糊塗了,變得看不清這個世道了,為了賺錢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印子錢,人肉錢,黑心錢,只要是錢,他都敢要啊。
謝長川的封地在雍縣,就在你永安縣的旁邊,御史說你永安縣平安無事,雍縣才入春,就已經發生兩起官奪民田的事情。
別看謝長川在長安有老好人之說,這個老傢伙對昔日的鄉鄰狠著呢,刮地三尺都不足以說明這個老賊的貪婪之心。
如今,正是我大漢對外用兵之時,要的就是國泰民安啊,平陽縣一年的歲入那麼多,我還不是給放棄掉了。
不求百姓變得多富庶,只求那些泥腿子們不要造反,我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這些老賊的貪婪之心根本就沒有底線,仗著家裡的家丁,家將強悍,什麼事都敢做。
我舅舅看在老賊在白登山辛苦一生的份上,對他多有隱忍,我就怕再這樣下去,老傢伙把情分消耗光了,我舅舅下死手教訓這些驕兵悍將,那時候可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謝寧啊——你說他能回來一趟把家裡的破事情處理好嗎?”“回不來,去病的大軍已經離開大河,快要抵達祁連山了,戰事不結束,他休想回來,哪怕他父親要被砍頭了,他也不可能回來。”
“李文,王朝,邊通被斬首的事情,沒有讓他警醒嗎?”
“完全沒有,他忙著吞沒這三人存放在他家裡的財物呢!”
雲琅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想到一個人居然會貪婪到如此地步,這哪裡還是在白登山上表現的英明神武的謝長川啊!
曹襄見雲琅難以置信,就苦笑著道:“我派人去給他示警,他以為我也窺伺那三人的錢財,還很大方的給我送來了一箱子金子,到了這個地步,我只好乖乖的閉嘴,再說話,人家會以為我對那一箱子金子不滿意。
你也不要問了,問了之後,你會得到一箱子金子,然後就會噁心好幾年!”
雲琅跟曹襄對視片刻,不約而同的長嘆一聲!
跟曹襄喝了一下午的酒,直到日落時分,雲琅醉呼呼的跨上游春馬,帶著老虎回家。
平原上盡是將要收割的麥子,這樣的場面讓人舒服,尤其是喝醉了酒之後看到這樣的場面,滿足感油然而生,因為,這些糧食全是雲家的。
回家的路上,一連看到好幾個揹著包袱離開雲氏的人,好些人很熟悉,似乎都是雲氏的掌櫃。
這些人見到雲琅不但沒有上前,反而從斜刺裡落荒而逃。
帶著疑問回到前院的時候,看見一排人趴在地上,正在挨鞭子。
雲氏從來沒有用鞭子抽過人,這一次居然抽這麼多。
梁翁殷勤的過來接過韁繩,低聲對雲琅道:“這些都是混蛋,吃裡扒外的貨色,小郎君準備教訓他們一頓,然後就把他們統統攆走。”
“小光是怎麼區分出來這些人的?”
梁翁用手指指跟霍光一樣高的連捷,雲琅就滿意的點點頭,這件事霍光來處置最好了。
來到那些人跟前,雲琅冷哼一聲道:“如果不是小郎求情,你們這會應該全部在祁連山與匈奴作戰!”
霍光的小臉板的緊緊的,咬著牙道:“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