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了鞭子的劉陵強忍著痛苦浮起一絲笑意。
“大鬼巫說如果用我至親的血來澆灌,我的身體會變得更好!”
“您有無數個兒子,總有一個願意用自己的血來幫助您恢復青春的。”
軍臣單于用力的將劉陵摟進懷裡,他是如此的用力,似乎要把劉陵雪白的身體揉進他的身體裡面。
“於單,只有於單!”
這句話說完,軍臣單于身體裡面的力量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軟軟的倒在厚厚的羊毛毯子上。
劉陵取過銀壺,顧不上將裡面的羊奶倒進玉碗,直接將壺嘴放在軍臣單于的嘴邊,眼看著單于咕咚咕咚的大口吞嚥羊奶,臉上浮現出一絲真正的笑意。
雲琅說過,銀壺能損壞所有人的身體,只要他還是人,就逃脫不了銀壺的暗算。
軍臣單于的勇猛僅僅維繫了兩個時辰,兩個時辰過去之後,單于的就像是死了一般睡著了,就像是一個極度勞累的旅人,終於進入了夢鄉。
劉陵抱著銀壺離開軍臣單于營帳的時候,她看見於單就坐在營帳外面的木樁上,如同一隻猴子。
於單狠狠地喝了一口羊皮袋裡面的酒,醉醺醺的朝劉陵大聲道:“我父親,偉大的軍臣單于去見崑崙神了麼?”
劉陵抱著銀壺屈身施禮道:“偉大的單于身體康泰,剛剛用了一些羊乳,已經睡去了。”
“他為什麼還不死?他還有力氣繼續給我生弟弟麼?”
劉陵陪著笑臉道:“單于很好!”
於單似乎沒有心情繼續撩撥劉陵,此時此刻,他的父親的死訊一刻不傳出來,他就一刻都不安心。
劉陵的營帳就在單于營帳得邊上,匆匆的鑽進了自己的營帳,劉陵才感覺到自己的後背痛不可當。
如意,銀屏兩個追隨她來到匈奴的侍女,趕緊扶住了她,眼看著劉陵的綵衣上滲出斑斑血痕,齊齊的流淚道:“這樣的日子我們還要過多久?”
劉陵探手擦拭掉這兩個姐妹臉上的淚水,咬著牙道:“很快,很快了,他就要死了。”
如意咬牙道:“伊秩斜並非看上去那樣好對付,奴婢引誘過她,他似乎對女色並沒有多少興趣。”
劉陵哼了一聲道:“以前在淮南的時候,公牛不肯配種,我父王的門客中有一個獸醫,他專門調配了給牲畜用的催情藥,那些公牛服用的這些藥物之後,立刻就完成了交配。
對於這些畜生一般的匈奴人,我們就用這個辦法!”(以上並非作者杜撰,馬王堆出土的《雜療方》中就有詳細的記載。)
如意恨恨的道:“他把我推開了,還告訴我不得靠近他。您製作的美食,他也沒有動,而是賞賜給了左右。”
劉陵雙手撐在床榻上粗重的呼吸著,過了片刻才笑道:“他在試探,他在看我們給的食物裡面有沒有下毒。
等我好好的睡一覺,明日休息好了,就再給他做一份飯食,我就不信,一個粗鄙的奴酋,也能抵抗住我華夏之美食!
至於下毒?我們會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嗎?”
如意,銀屏給劉陵換好了衣衫,給傷口上撒了金瘡藥,眼看著劉陵進入夢鄉,且打著小小的呼嚕,對視一眼,就再一次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