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都必須是——”
“我說這些也許你都不懂,你也不需要懂,但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男人的性命是用來開拓用來征伐的,而女子的使命便是守護與庇佑,我希望我在戰場廝殺的時候,有你牽掛著我,有你的心在守護著我,這是我唯一的期盼。”此刻他的眼神如湖水般溫柔,如深潭般深沉,看得我心一顫。我寧願他用怨毒的目光看我,我寧願他狠狠踢我一腳,無情地刮我一掌,但我不願意與他這樣柔情似水的眸子碰觸,這讓我的心一直往下沉……往下沉,但總沉不到底,這種感覺讓我很無助。
“當你在戰場奮力廝殺的時候,請你也想想,死在你劍下的是瀚國計程車兵,你戰馬踐踏的是我瀚國的領土,當有一日你兵臨城下,我國破家亡,為奴為僕,受盡欺凌的是我瀚國的子民,試問我心中牽掛的是誰?我心中恨的是誰?我想要庇護的是誰?”迎著他的眸子,我的聲音帶著冷意,讓這個原本不寒冷的夜變得寒氣滲人。
“你已經嫁作他人婦,你的身在滄國,你的心也必須在滄國。”他聲音在加大,他的眼神似有不滿,眉梢帶著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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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身上流的依然是父皇的血。我的心依然在瀚國,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要亡我瀚國,你我必然兵戎相見。”我充滿決絕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竟迴盪了很久,他殺了瀚暮我沒意見,甚至還會拍手稱快,雖然我希望手刃他,但如果假手於人我也決不介意。如果他要侵略別的國家,他要掠奪別國的領土那也與我無關,但我瀚國的疆土卻不容他侵犯。
“兵戎相見的是你與滄祁,現在去攻城掠地地是他,現在在戰場上廝殺地是他不是我。”他嘴角帶著一絲冷酷的笑,讓人感到寒冷。
“滄祁手中的劍是殺人的劍,在戰場上他只會殺戮,他也只能殺戮,殺人如麻,雙手沾滿鮮血的是他,你要怨要恨的人是他,而不是此刻站在你面前疼你愛你的夫君。”他臉上依舊泛著淡淡的笑意,但眸中的寒氣卻漸漸變濃,直至結冰,冷得讓我的心也抖動起來。
“風兒,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恨我。”滄祁這句話再次在腦海中浮現,此刻我才能讀懂他眼中的無奈與疼痛,但也是此刻我才發覺這句話竟是如此蒼白,如果真有那一天,叫我如何不恨,要我如何不怨?我要怎麼做?我不停地問自己,真有這樣一日,我能笑看國破山河碎嗎?我能看到瀚國士兵一個個倒在血泊中嗎?我能躲在竹林裡彈無憂曲嗎?我能再笑對滄祁,坦然投入那個帶著血腥的懷抱嗎?
“如果是這樣,我恨滄祁但更恨你,因為一切都是你籌謀的。”我一字一頓地說,帶著恨意的聲音在夜空裡飄蕩,久久不散。
“那你就讓仇恨堆積在你的心胸吧,無論你的恨有多重,你的怨有多濃,這仗我一定要打,這瀚國我一定要滅。”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發現,做我滄天涵的女人要比做這個瀚國公主榮耀百倍,要比做一個戎馬一生的將軍夫人要好上萬倍。”他錚錚的聲音如一陣雷鳴“轟——”的一聲將我整個人炸得渾渾沌沌。他說完這句話轉身離去,當他冷硬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內,他的聲音依然在獵獵的風中飄蕩,仍舊在我的耳畔轟鳴,一下又一下地敲擊在我心頭。
“兩國交戰似乎不可避免,而我與滄祁——”
我恨瀚暮,但我卻深深愛著瀚國,我恨滄天涵,但我卻愛滄軍,我愛八營的兄弟,如若有這樣一天,我該如何自處?我想放聲高喊,失聲痛哭,甚至還想一劍割在自己的手上,但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眼神空洞地在王府遊蕩,如一個沒有方向的遊魂,不知該何去何從?
四下一時寂靜,星稀去淡,心頭卻是愁雲瀰漫。這樣的我,回去見娘,只會讓她徒增憂心。此刻身邊誰都沒有,只有我孑然一人獨自站在天地間。
月落日起,又是新的一天清晨,我默立在牆邊,一片葉子從樹上飄落,斜斜地擦過我的臉龐。春天了,為什麼還會有落葉?我神思恍惚地回到孃的寢室,手輕輕一推,門竟然開了,娘沒有栓門在等我,心中一暖,有人牽掛等待的感覺真好。
“娘,我回來了。”我對斜靠在窗沿的娘說,說時臉上帶著燦爛的笑。
娘此時的臉顯得異常柔和,目光也帶著暖意。“怎麼一去就是一夜?讓娘擔心?”孃的聲音帶著嗔怪。我無言以對,只得撒嬌般埋進她的懷中。
“衣服怎麼那麼冰?你一個人在外面站了一夜?”孃的聲音帶著疑惑,捧起我的臉,要我看著她。
“怎麼會一個人呢?他沒有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