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男人以前是否聽過,反正,現在他來這裡,就表示這首曲子能吸引他,從此,這首曲子便是他的專屬;可是他呢,每次前來,除了叫她反覆的彈這首樂曲外,就是默默地凝著她,可她感覺到他並不是在看自己,彷彿想從她身上看另一個人,特別是在她笑的時候,他眼中才會露出一絲柔情。
半年了,他從來沒有對她做出任何肢體接觸的動作,難道她就這麼沒有魅力嗎?還是,她一直當成了替代品?
黃昏的微風低緩地吹來,帶著花的清香,他深遂的黑眸轉向窗外。
突然,男人站起來,碩長身軀踱步到落地窗前,不知他看到什麼,雖然靜靜地佇立著,卻隱隱散發出攝人的怒氣。
彈曲的曲子湊出最後一個音符,香兒起身輕移蓮步的走向他,似乎沒看到男人的怒氣,鼓起勇氣道:“莫公子,今晚能留下嗎?”
男人沒說話,目光銳利地盯著對面大廳敞開的視窗,神情繃緊,令他雕琢般的五官此刻看起來陰森駭人。
香兒這才發現不對勁,不禁好奇窗外有什麼東西讓他看起來如此的反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庭院除了幾隻蝴蝶在花叢飛舞外,並沒有什麼人。然而視線向上移去,瞧見一個女子趴下的側影。她是青樓女子,又是在這種地方,不難猜出那是怎麼一回事,只是……莫公子的表情活像是捉到妻子偷人似的?
這時,女子起來,咦?尋香院什麼時候來了一位清麗佳人,她怎麼不知道?而且,她看起來似乎很憤怒!接著,一張熟悉的男性面孔映入眼簾,那不是她的客人歐公子嗎?
難道……
香兒望向莫公子,卻見到他深邃的眸裡盡是冷沉陰森的攝入寒光,就在她以為他會有所動作時,豈料對面樓那個女子出其不意地抄起桌上的酒杯往歐公子面龐潑去,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但從他們的表情看來,他們似乎在爭執。
在歐公子側身閃過潑過來的水時,女子驀然轉身離去。歐公子居然笑了,然後追著女子的腳步離開。
意外嗎?莫公子嘴角竟然微微揚起,雖然揚起的幅度不大,但她感到他的臉部已放鬆了不少。莫非這莫公子與那個女人認識?
為了留住他多一刻,香兒柔聲問道:“莫公子,需要香兒再為你撫一曲嗎?”
莫公子轉過頭,瞳眸中掠過一絲難解的幽光,以一貫的淡漠語氣開口:“香兒姑娘,妳也累了,今天至此吧。”說完話,便側身越過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香兒走到窗前,凝著他的背影,默然神傷。
“乖女兒,妳怎麼還在裡?”突然,餘嬤嬤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嬤嬤。”香兒轉身,上前來到嬤嬤跟前。
“妳看妳,怎麼又瘦了呢,嬤嬤知道妳的心事,既然妳當初選擇了這條路,妳就不能對客人痴心妄想,像我們這些人啊,遇到疼愛妳,又不介意妳出身的男人機率少之又少,所以,妳現在要做的是回香雪居好好的休息,待會嬤嬤讓人準備補品讓妳補補身子。”
“嬤嬤,他是什麼人?”與他相識半年,她並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可見多識廣,天不怕地不怕的餘嬤嬤卻對他尊敬萬分,甚至在專程為他準備了這間清雅幽房,能得餘嬤嬤如此盛情款待,想必身份不同凡響。
“香兒,不管他是什麼人,放在他身上的心儘快收回來,不是嬤嬤看不起妳,而是他不是妳能高攀的人。”香兒心事她不是不明白,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聽她這樣說,香兒知道從她嘴裡仍是問不出什麼來,輕點下頭,便輕移蓮步離去。
* *
夜色深沉,月影如勾。
予歡坐在床前,傾身為熟睡的小睿擦拭身子,今天的排毒把他原本不算健壯的身子折磨脆弱不禁,才排完毒便又昏睡了。
對付老奸巨猾的歐陽克比想象中難幾倍,也許他早就猜到他們會來一招調虎離山之計,居然讓司堂傲找遍明王府都找不到‘七星雪花’。看著被褥中安睡的童顏,蒼白無絲毫血色,她愧疚感更深了。
所以,她自告奮勇的留下來為小睿擦拭身子,原本這些工作可以讓丫鬟來做的,可是,讓她捨不得放棄接近小睿機會,而且,嫣兒今天照顧了小睿一整天,也累了,讓她抱朵兒先離開回去睡覺。
她把小睿的內衣脫了下來,在洗臉盆裡拿起毛巾擰得半乾,藉著暗黃的燭光,由臉部到頸部、胸口、兩邊肩膀,來到腹部,然後腰際,在擦拭到左腰時,她的手突然停止了動作,難以置信地瞪著小睿的腰間,半響,素手才輕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