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妃,原來妳這麼迫不及待!”
聞言,予歡頓時僵住了,慢慢揚起眸望向他,淡淡道:“你我都明白,我們並不是那回事。”即使兩人之前互看不對眼,但她也不得不承認,紅袍套在他身上煞是好看,有股說不出來的味道。
墨澈邪佞地輕哼一聲,起身緩緩走至她面前,抬起她那纖細的下顎,四目相接的那剎那,予歡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他那冷邪狂傲的氣勢,在燭火的映照下,更具有威嚴攝人的魄力,令她的呼吸明顯地急促起來。
而此刻的墨澈也微微一怔,從沒有像現在這麼仔細的看過她,她五官很精緻,只是面板偏黑將她的優點掩蓋住了,現在上了妝,將她的優點突出來,細細的柳眉,琥珀色瞳眸在燭光折射下似乎罩著一層霧霜,俏而巧的鼻子下是微微輕啟的粉唇,彷彿在向他發出邀請。
該死!他竟然覺得這樣的她十分迷人!
縱使他對她確實心懷厭惡和鄙夷,但此刻有種想佔有她的迫切。
不!怎麼會這樣?一定是錯覺!
墨澈放開她,倒退後兩步,霍然轉身,佯裝出凜人的氣勢離開。
望著他急速離開的背影,一股難言的疼痛自胸臆升起,她捂著胸口,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嗎?何解看到他如此絕情,她的心胸會泛起疼痛呢?
深深地順了一口氣,予歡卸下頭上沉重的鳳冠,褪下身上的嫁衣,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內衫,然後打量著眼前這個對她來說並不陌生的房間。這是墨澈的寢室,紗幔、桌布、窗簾等都換上了紅色,那是熱情的喜色,可她的心卻一片荒涼。
走至桌子旁,睨了眼桌上的酒壺,既不成交杯酒,那麼就讓它成為解愁酒吧,她坐下來,徑自替自己倒了一杯,小口小口的啜飲著。
他們拜堂卻未喝下合丞酒,甚至連頭上的紅帕也不是新郎取下的,他們之間應該不算是夫妻吧?也對,他的未婚妻回來的,這一切程式應該是與真正的妻子去完成的,而不是她這個有名無實的妻子。
想著想著,她一杯一杯的喝下去,所謂酒入愁腸愁更愁,原本不容易醉倒的她,因為心情煩躁,沒兩下,便感到頭暈暈,於是,她步履顛簸的走向床褥,不一會兒整個人便完全躺平了。
***
前院熱鬧仍持續著,後院的亭中,石桌擺著一壺清酒,銀亮的月光下,一抹紅影對月舉杯而飲。
“春宵一刻值千金,墨兄,為何如此失意,一個人在此喝著悶酒?”一名青衣男子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來,在墨澈對面坐下。
“春宵?”墨澈自嘲似的笑了笑,“既然是春宵,那麼獨孤翼,你告訴我,為何我沒有那種期待又興奮地感覺?”
獨孤翼揚揚眉,含笑道:“既然在意她肚裡懷了別人的種,為什麼還要將她娶過來?以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你大可以將她懷了野種的事上報給皇上,他一定會收回聖諭。”以自己對墨澈的瞭解,墨澈根本不在乎皇權,只要他想,沒有任何事能難倒他。
“翼,你並不知道,就算皇上知道了,他也不會收回聖諭,因為她是皇上心愛女人的女兒,皇上感覺虧欠了她,所以,他不會收穫聖諭的。”墨澈狠狠地喝乾了杯中酒。
“是這個原因嗎?記得前兩天,你只瞄了人家背影一眼,就撇下朋友我追人去了,還弄得一身髒兮兮的回來。”獨孤翼饒富興味地扯出一抹笑容。
“你現在是來嘲笑我嗎?”墨澈為他的空杯倒滿酒。
“嘲笑?怎麼會呢?哈哈!”獨孤翼仰頭哈笑,道:“只是今晚是月圓夜,剛好大哥託人送來一瓶藥丸,可以抑制你體內的蠱毒,韓樺受傷了,他讓我送來給你,順便祝賀你新婚愉快。”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隻瓶子遞給他。
接過瓶子,墨澈輕撫著上面不平細紋,淡淡問道:“樺的傷沒有大礙吧?”
“盟主之位他勢在必得,沒有那麼容易死的。”獨孤翼看了看他的神色,道:“倒是你,仍沒有月圓變後的記憶嗎?”
聽大哥說,墨澈月圓變後無論行為還有散出來的氣質與失蹤的墨淢極相似,若不是確定墨淢失蹤了,他們還以為他便是墨淢,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這樣的呢?身為神醫的大哥也找不到原因,唯一可以解釋的只是下蠱之人。
墨澈搖搖頭,舉杯喝了一口酒,深幽的黑眸因思考而顯得更深更黑。自中蠱毒後,每到月圓之夜,他的性格便會出現異常反應,可除了中毒那天醒來有模糊印象後,以後他清醒過來根本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千黛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