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齊天淡淡地說道:“然兒,你懂醫術,替她抓幾味藥材補補身子,她太瘦了。”
“是的,那孩兒先帶她下去。”
“雨兒,你認為她可行嗎?”在他們離開後,風齊天問一旁靜默不言的兒子。
風瀟雨思索了一下,道:“從剛才的表現看來,她挺機靈的,再說,平庸一點才不會引人注目。”
風齊天站起來,踱到窗前,靜了一會,轉身,淡淡道:“那就按原計劃進行吧。”
……
帶她回房後,風瀟然想為她把脈,她卻藏起雙手,不給他碰,說什麼女人的生理痛,吃了藥便沒事。
無奈,他從懷中掏出一隻玉瓶子遞給她,“這是凝香玉露,拿去吧。你身體真的沒有事?”溫柔的話語透著關心與在乎。
“真的沒事。”予歡再三保證,開啟瓶蓋,隨即聞到一股清香,沁人心脾。“這是用來做什麼?”
“你身上有傷,塗上後不會留下疤痕。”
“真的嗎?”她眼睛發亮。
風瀟然點頭,“嗯,你可以用來敷面,有美容的效果。”
“那你呢,你為我捱了一鞭。”
“我是男人,一鞭不算什麼。”
“那謝謝!”予歡歡天喜地的倒了出來,桴起衣袖,塗在手臂的鞭傷上,一股清涼透入面板,灼痛隨即緩減不少。“我到裡面擦。”說著,她走進內室。
“幫俞碧兒的事,幫成怎樣?”風瀟然守在她房門口問道。她回來後,對皇宮裡的事隻字不提,令他起了好奇心,照她的性格,應該不會什麼也不說的。
“拿個良心做狗肺,以後我再也不做這種差事了。”想起這件事,她氣又來了。
“怎麼了?”
“她落選了,可我什麼也沒有做,原本是想幫她一臂之力的,卻被別人了。”
“我是這樣想的,無論怎樣啦,她落選我也成功了。”
哎呀,對著鏡子也塗不到後面,怎麼辦呢?予歡站在鏡子前,左弄弄右弄弄,就是塗不到,若是沒有傷,她一定可以塗到的,可現在受傷了,動一下傷口便扯痛。最後乾脆不擦了,對珠簾外道:“風瀟然,我累了,想睡覺。”
沉默了一會,聽到他回答:“哦!那我明天再來。”
“嗯。”
過了一會,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予歡才掀開珠簾,小廳裡已沒有風瀟然的身影,她才稍稍的鬆了口氣。
其實她多怕他會硬來為她把脈,多怕他會問長問短,經過今天的事,她現在不敢隨便相信他人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現在,風瀟然對她好,不知會不會跟祁煜意義,抱著目的而來。
予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雙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她懷孕了,可這裡除了今天透過,出過血外,一點感覺也沒有。
什麼血濃於水,骨肉相連,這些她一點也沒有感受到,為什麼?她是冷血還是怕被風齊天知道她懷孕,認定她跟風采蓮一樣,行為不檢點到處勾引男人,而與她斷絕關係?抑或這個孩子不是自己期待的,更不是與自己心愛的男人孕育的,所以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側頭望著放置床角的藥包,她內心陷入激烈的沆人交戰,一陣陌生的痛楚不知由何泛生,正苦苦燒灼著她的靈魂。
留還是不留?這個孩子是孽種,若留下的話,她的一生都完了。不留,沒有人知道她曾經被人玷汙的恥辱,假以時日,她可以另覓愛人,跟心愛的男人生下孩子,他會在一個健康的家庭快樂長大,而不是隻有媽媽沒有爸爸的情況下活著。
思前想後,玉環終於決定。
翌日清晨,予歡將藥包交給來侍候她的丫鬟容兒,吩咐她將藥包煎好,然後與甜點一起端上來給她。她討厭吃中藥,必須要有甜點或甘甜的東西過口。
然後,當容兒將冒著煙,黑咕咕的藥汁送至她面前時,突然一陣噁心暈眩,擱下藥碗,捂著嘴跪在地上幹吐。
“小姐,你怎麼啦?”容兒見狀,嚇急了,忙彎腰輕拍著她的背部。
“沒事、我真的沒事。”怕容兒小題大作,強起笑容道。吐得膽水將幹,她才抹抹嘴,站起來,順了順喉嚨,接過容兒遞過來的溫開水,漱漱口。
見她臉色蒼白,眼皮浮腫,容兒關心道:“真的沒事?要不要找大夫來看看。”
“不要!”
容兒被她突如其來的恐慌模樣嚇了一跳。“小姐……”
“我沒事,可能是昨晚睡不好。”予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