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掙扎著,自尊心強的她只想躲起來,因為,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小丫鬟。
雖然剛才她躲躲縮縮,但並沒有遺漏俞氏夫婦對他謙敬的態度,想必他的身份一定很尊貴,墨澈也是吧,而且,他還是俞夫人的侄兒,也算是她半個主子。
“雖然妳穿起丫鬟的服裝,但要認妳很容易,因為妳有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祁煜將她的手拉下,凝著她的小臉,伸手揉揉她的頭髮。
“煜哥哥,妳認識我家的小丫鬟?”俞碧兒拉著墨澈走上前,仰起小臉問祁煜。
“嗯,就在前幾天,我跟澈到棲靈山,經過……”
“對不起,我與你們真的不認識。”予歡別過頭,不想讓他繼續糟蹋自己的頭髮,而這一彆頭,卻對上一張冷漠的臉孔,冷薄的唇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彷彿在嘲笑她。
因為我長得不漂亮,才受到你的嘲笑嗎?手指緊了緊,深呼口氣,然而,這口氣剛喘出,耳朵突然一痛,還來不及叫痛時,一聲怒斥響起。
“死丫頭,剛才妳敢情沒有聽清楚我說過的話,走,去洗衣房去。”胡嬤嬤擰著她耳朵,拖著她走。
“啊!好痛哦!妳先放手啦!”予歡吃痛地叫著,可瘦小的她那能掙脫得了胡嬤嬤有力的手勁。
這樣一幕上演,眾家僕和丫鬟們似乎見慣不怪,但墨澈和祁煜的表情卻不一樣,前者蹙著眉,薄唇緊抿,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除了冷漠還是冷漠;後者同樣是蹙著眉,但他的行動卻表明了一切。只見他快步跨上前,捉住胡嬤嬤的手臂,“妳想對她怎樣?”
“呃?”被抓住手臂的胡嬤嬤猛地轉身,見到是貴客,嚇得馬上放手。
可予歡卻反手握住她的手,“嬤嬤,我們快去洗衣房吧。”說著,拉著胡嬤嬤就走。小喬經過祁煜身邊時,看了他一眼,再朝墨澈瞥去一眼,然後帶著疑惑表情跟著上去。
“煜哥哥,她會沒事的,胡嬤嬤是好人。”俞碧兒頰上浮現一朵燦笑,一手勾住他的手臂,然後對墨澈笑道:“澈哥哥,我們進去吧,爹和娘都等不及了。”
祁煜臨走前瞥了一眼予歡離去的方向,唇角微勾,泛起一抹詭譎淺笑。
***
夕陽西下,淡紅色的晚霞湧現出來,堆著微笑,露出了恬靜的黃昏。
予歡將最後一件衣服擰乾水,放回竹籃裡,然後站起來,抬袖抹去額上的汗水,然後雙手插腰,頭往後仰,左右扭了兩下,大大的喘了口氣,終於將全院的衣服洗乾淨了。
還好,現在是六月天,如果是冬天,用手洗這麼多衣服,她雙手敢情被凍僵了。希望在冬天之前,她不用這麼辛苦,可想歸想,自經過棲靈山那件事,她忽然想通了。
當個丫鬟也不錯吧,有溫飽,有好的環境可以住,還有衣裳可以穿,雖然跟她在二十一世紀的大富大貴相比,是天和地,但是,平平淡淡,腳踏實地,用自己雙手去養活自己,總比在父母的光環下生活有成就感多了。
唉,不想了,還是快點回去吃晚飯,不然,晚了又要半夜跑到膳房偷吃。
予歡手挽起竹籃,轉身,赫然發現身後不知何時站了個高大身影,心猛然一跳,手上的竹籃隨即掉落地上。
她定神一看,這不是祁煜會是誰?他不是在會客廳嗎?怎會來洗衣房的天井?
“我有出現有這麼嚇人嗎?”一身白衣,風度翩翩的祁煜,俊逸的臉上漾著和煦般的笑容。
“你……你怎麼會來這?”予歡淡然地瞥了他一眼,心因他的出現怦怦地跳,怕他看出自己的不自然,故裝冷漠地彎身撿起起竹籃,幸好竹籃裡的衣服沒有掉出來,不然,她又得重新洗一遍。
“妳終於肯承認認識我?”祁煜一個箭步上前,接過她手上的竹籃。
“不,我還是不認識你,竹籃還給我?”予歡伸手過去,想搶回竹籃,可卻被祁煜避開了。“你這個人怎麼啦?有病啊你,誰要你幫助?”見搶不回,她一跺腳,噘嘴瞪了他一眼。常言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可不是那些單純的女孩,他這麼好心,一定有什麼目的?
雖然她五官平凡,但噘嘴跺腳似嗔還嬌的模樣還蠻可愛的。祁煜微微一笑,低柔問:“妳個子這麼嬌小,又在這裡洗了一個下午衣服,不累嗎?”
他怎麼知道她洗了一個下午衣服?難道他站在她身後很久了?思及此,予歡心頭微微劃過一絲莫名情緒,但她掩飾得很好。
“我又不是機械人,當然累啦,但我累不累,又關你什麼事啊?”她沒好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