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青一藍,一個狂邪中顯見沉穩內斂,一個不羈中顯見孤傲沉峻。
穿著藏青色單襦的男子,沏上一壺新茶,挑起一道濃眉,望向穿著藍衫的男子,淡淡問道:“事情進展如何?”
亭內懸掛的紗宮燈,與柔和的月光相映成光華,照亮四方,也照亮兩張各具特色的俊逸面孔。
“你是問哪方面的?”有一張極具性格臉孔的藍衫男子端起前面的茶杯,悠然自得地輕啜了口茶。
襦衫男子站起來,閒適地踱到欄杆前,舉目望著滿天的繁星,偉岸的身軀盡情沐浴在清幽的月光之下,衣裾下襬隨風飄揚,俊逸的臉孔上露出若有似無的笑魘,邪魅地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麼妹——鳳陽公主和戰功彪炳的常勝將軍之子晉王墨澈是也。
他是鳳梧國史上年齡最小被皇上賜封為王爺的皇室子弟,皇上視他為左右手,皇太后對這個皇外孫更寵愛有加,他在朝中的勢力寵大,因此,他成為從皇子們想討好拉攏的對像。
四殿下祁煜雖貴為太子,但近年來,傳出太子非皇上所出,所以,那些野心勃勃的皇子們頻頻拉攏朝中有權有勢的大臣,建立黨派並暗中較勁。在經過無數次的勾心鬥角、明爭暗奪之後,較成氣候的惟有三大黨派,一為傾力鞏固太子地位的太子黨,二為實力相當雄厚的燕王派,三則為擁立六皇子的秦王派。
雖然太子與皇上的關係沒有其他人那麼親密,但是,他有極受皇帝重用的晉王輔佐,他的太子之位仍穩坐其中,而晉王墨澈則成為那些爭權皇子們除之後快的眼中釘。
那些野心勃勃的皇子們只因顧忌晉王的殘酷邪肆和戄懼他行事詭魅難測,明的不敢來,暗地卻不知派了不少暗人來剌殺他,但都被他一一化險為夷,甚至有些臥底殺手都被他收買,成了他的膝下奴。也許因為這樣,他給人的感覺越來越冷邪,行事更難以預測、喜怒不定、不易討好,似乎與太子走得近外,不與任何人成群結夥。
而上個月他與太子微服私訪,剿滅洛陽城一帶盜匪立下功勞,那些有野心的皇子更誠惶誠恐,因為,以皇上對墨澈重視程度,只要得到墨澈的支援,便等於已經坐穩了一半龍位了。
在別人眼中的晉王,辦事能力一流,做任何事皆能迎刃而解,這麼一個剛強自信的男人,真正的他,真如同別人所見的沒有弱點嗎?相信這一點,很多想擊敗他的人都想知道的。
“你認為我問的是哪方面?”墨澈轉對向他,陰柔一笑。而這笑居然令藍衫男子瞬間毛骨悚然。
藍衫男子韓樺收起玩世不恭的態度,嚴肅道:“歐陽克的動向我一直派人留意著,前年千疊崖那一戰,他雖然敗在你手上,但他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這次進入鳳梧國,想必是有備而來的,但我怕的是,他會與那些皇子們合作對付你。”
“這也好,最怕他為人高傲,不屑與他人合作,反正最近無聊,與他玩玩又何妨。”冷薄的唇微微勾起,隱藏著一股難以理解的詭譎。
韓樺若有所思道:“正如外界傳言他為人高傲,那對煜下毒真的是他所為嗎?”
墨澈濃濃劍眉邪魅一挑,“你懷疑什麼了?”
韓樺搖頭,“只是覺得事情並不如表面那麼簡單。”
“也許吧。”墨澈冷然一笑,話鋒一轉:“你從臥龍寨的人口中審問出什麼來?”
“他們都說並不認識一個叫千黛雪的女人,不過你放心,司徒狂也已出發西域,尋找冰絲蠶和雪藏蓮,你的月圓之夜就忍耐下。”
“雪藏蓮百年開一次花,你認為有這麼容易找到嗎?”
“事在為人嘛。”
“你會留在京城多久?”
“十天後就是選妃會,當然是想湊下熱鬧啦。”韓樺嘻嘻一笑,“你該不會想趕我走吧?”
墨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如果能用趕的話,那麼,王府就安靜多了。”
“反正老王爺與王妃不在,而你那些侍妾又安靜得過份,我來調劑下氣氛,便順調查一件事,而這件事你準有興趣的。”韓樺頓了一下,瞄了他一眼,見他沒什反應,接著道:“據可靠的訊息,司堂傲也進京了,聽說是為了找一個女人。”
“女人?”墨澈眉峰挑了挑。
“我就知道你感興趣的,你也知道,天下沒有什麼事情我天剎門查不到的。”見引起他的興趣,韓樺一副沾沾自喜。
“既然這樣,就讓你去查吧。”如鷹般的眸子閃過一挘�畛聊呀猓���潰骸盎褂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