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手握起匕首對準了自己的胸口,伊夏沫平靜的看著眼前一張張擔心的臉龐,曾經她以為一個殺手不會有感情,也不配擁有感情,也不能擁有感情,可是如今,她知道自己錯了,他們都那麼真切的關心著自己,沒有任何的目的,沒有任何的圖謀,只是單純的關心著她。
“看來我離開一會兒就出事。”突然,一聲清脆的笑聲從視窗傳了過來,在所有人一愣的瞬間,卻見一道凌厲的銀光從視窗飛掠而過,一旁挾持鳳修的老婦人只感覺脖子一痛,而在同時,伊夏沫動作異常迅捷的一個上前,一手扭住老婦人握著匕首的右手,快速的將鳳修給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主子。”後一拍反應過來的敬德迅速的檢視鳳修脖子上的傷口,而見到失去了憑藉的殺手們再次的發起了猛烈的攻擊,可是卻在片刻之間被加入戰局的楊柳給肅殺的一個都不剩。
“夏沫!”顧不得脖子上的傷口,看著握著匕首的伊夏沫,鳳修低喃一聲,快速的將她給摟入了懷抱,她怎麼能那麼傻呢,怎麼能這麼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你沒事就好。”不在意的開口,伊夏沫反抱住鳳修單薄的身體,他沒事就夠了,可是她卻失去了回到現代的機會。
發怒著,畢少白瘋狂的舉劍殺虐著四周僅餘的殺手,在那一聲聲的慘叫聲裡平復著自己波動的情緒,為什麼她那麼的在乎任何人?卻從來不曾在乎過自己?
因為擔心入夜會再有殺手偷襲,所以沒有選擇留在客棧而是去了五樓的一個據點,諾大的院子裡,伊夏沫靜靜的看著四月溫暖的夜空,枝葉已經綠的冒出了葉子,從她當初在那數九寒冬的日子,眨眼卻已經過了半年了。
“夏沫。”溫和的聲音響了起來,鳳修一身雪白的長衫,夜色下,高雅的姿態宛如出塵的摘仙,“夏沫,你是不是該和我說說裴王爺的那個威脅是什麼意思?”他竟然不知道她有著尋死的念頭,如果不是畢少白今天說出來,鳳修根本沒有察覺到她竟然會輕生。
該怎麼說?告訴他自己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伊夏沫,她不過是一抹遊魂而已,而死亡對她而言就是解脫,可以讓她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
嘆息一聲,看著沉默的伊夏沫,鳳修輕柔攬過她的肩膀,擁抱住她嬌小清瘦的身體,如果查不出來她要尋死的原因,鳳修明白自己根本留不住她,或許也沒有人可以留的住她,否則裴王爺不會對畢少白說出那樣冷厲的威脅。
不算溫暖的情抱,可是卻如同姐姐的情抱那樣的熟悉,伊夏沫甚至記得小時候,在父母都忙碌在研究裡,每一次夜裡睡覺做惡夢,都是姐姐這樣輕輕的摟著她,而如今,已經快二十年了,她才將姐姐從X島救出來,她不能放任姐姐獨自留在現代,留在危險裡。
“夏沫,曾經我也有一個需要保護的人,可是在我還沒有能力的時候,她為了保護我而離開了,我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帶走,從此再也沒有回來。”想起往事,想起已經死去多年的娘,鳳修溫潤的目光劇烈痛著,太多太多的感情一直壓抑在心底,直到遇到她,直到看著她那樣不顧一切的保護他,看著她處處擔心的眼神,鳳修就告訴自己,如今他已經有能力保護她了,不會再讓當年的事情發生,可是他終究還是留不住她。
陰霾著,角落裡,畢少白冷著一張臉看著院子裡輕柔依靠在一起的兩個身影,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為什麼會這樣?不是說自己才是她最重要的人,可是到頭到,她根本不曾在乎過自己吧,猙獰著一張嫉恨的臉,畢少白轉身離開,獨自留下黑夜裡相互取暖的兩個人。
安國寺,香火鼎盛,遠遠的就可以聽到那悠遠的晨鐘聲,伴隨著山林裡清幽的氣息,給人一股安靜而祥和的感覺。
“樓主,為什麼我們一大早要來寺廟參拜?”還不曾睡醒下,裴九幽側目看向身邊的楊柳,對上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龐時,心不由的悸動了一下,如果樓主不開口,不動用,絕對是個大美人。
“你可以不來。”冷哼一聲,沒好氣的斜睨了一眼裴九幽,楊柳徑自的邁開步子拉開彼此的距離,看向一旁的伊夏沫,“當年一塵大師收留過你娘,我想你會想要來這裡看看的。”
“鳳丞相,你身體不好,何必跟過來。”冷言譏諷的看著走在最後的鳳修,畢少白明知道自己不該遷怒於鳳修,可是每當想起他們親密在一起的身影,尤其是酒肆時,在伊夏沫不顧一切要換回他性命時,畢少白就感覺到心頭酸澀的憋屈著。
“無妨,畢將軍若是怕耽誤時間,可以先行。”溫和優雅的笑著,鳳修看向石梯兩側的崇山峻嶺,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