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清楚的 感覺到掌心裡那畢少白顫抖的指尖,闕雲的威脅她沒有忘記,他真的恢復記憶了,雖然他剛剛野丫頭 三個字沒有喊出口,可是伊夏沫不會聽錯。
“野丫頭,為什麼總是那麼敏銳呢?”顫抖的握住那柔嫩無骨的小手,畢少白放聲狂笑著,昂起頭 ,不讓酸澀的淚水衝入眼眶,“野丫頭,我不該忘記你的,就算有蠱蟲又如何,我怎麼能將你忘記呢 ?可是我又忽然又慶幸,終究還是將你忘記了,裴王爺比我更適合保護你。”
幸好沒有鑄成大錯,她是他的妹妹啊,同父異母的妹妹,他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幸好,他曾經中 了蠱蟲,讓她再次回到了裴王爺身邊,否則就算萬死,畢少白也無法原諒自己,無法原諒那些傷害她 的人。
“我就知道你不會利用我的。”他之前那些冷酷如劍的話終究不是出於本意,莫名的,心頭曾經的 傷再次看消失殆盡,雖然她那時一直相信著他,可是聽到他此時的話,伊夏沫才感覺到真正的輕鬆, 他還是那個義無反顧,還是那個不顧一切代價保護 自己的人。
“野丫頭。”笑聲裡有著只有自己才懂的哀傷和 無奈,畢少白突然的將伊夏沫單薄的身軀緊緊摟入 懷抱裡,將她臉深深的壓在自己的胸膛上,此刻, 他才敢流露出真正的感情,捨不得,放開她,如同 將他的心挖開一般,痛徹心扉,卻只能在這一刻將 她深深的抱緊,在見面,卻也只能遠遠的看著她, 看著她因為另一個男人而展露笑容。
“畢少白,你沒事吧?”為什麼她總感覺身邊所有人都很奇怪,伊夏沫大力的推開畢少白的身體, 目光銳利的落在他的臉上,依舊是那張狂傲不羈的臉龐,雖然帶著一點不捨得憂傷,可是卻怎麼也遮 掩不了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他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畢少白,狂傲自信,即使這張臉已經被毀了。
“只擔心回到邊關後,那些部下看到這張臉估計 一個個都要拍手打消了。”他的臉曾經太過於俊美 ,缺少將軍的威嚴,而如今,畢少白撫摸上臉頰上 凹凸不平的疤痕,應了那些兔崽子的話了,傷疤是 一個男人的驕傲,尤其是一個疆場戰士的驕傲。
“臉很好。”指尖撫摸上那已經無法復原的臉頰 ,伊夏沫不在意的搖頭,突然的拉下他的身體,在 畢少白疑惑的瞬間,輕柔的親上他破損的臉龐,“ 保重。”
“野丫頭,你也保重了。”帶著輕柔一吻的動容 ,畢少白快速的轉過身,不讓他看見他這一瞬間的 脆弱和不捨得,保重了,野丫頭,默默唸著,畢少白快速的離開,身影漸漸的消失在黑暗裡。
這是生死相交的朋友嗎?雖然無法回應他的感情 ,可是伊夏沫知道,為了畢少白,她願意捨命,默 默的在黑暗裡站了許久許久,直到熟悉的腳步聲傳來,這才打斷了伊夏沫對畢少白的沉思。
“他原本就是屬於疆場的。”裴傲緩緩的走過來 ,看著一身單衣站在夜色下的伊夏沫,長臂輕柔的 將她擁抱進了懷抱裡,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畢少白離開的地方,“年少輕狂的日子離他遠了了,再見面 ,他將是真正叱吒疆場的大將軍,蒼紫王朝千千萬萬的百姓將會敬仰他,在他的庇護下,安居樂業。 ”
“其實也是本王自私,有畢少白,本王真的放心邊關。”感覺到伊夏沫依舊沉浸在哀傷的情緒裡, 裴傲話鋒一轉,笑的格外奸詐而狡猾,“江湖有楊 柳和九幽在,邊關有畢少白,如今,只要朝廷肅清 乾淨了,本王真的放心了,可以陪你去任何地方。 ”
裴傲,目光終於從黝黑的天幕轉移到裴傲沐浴在夜色下的臉龐上,伊夏沫曾經怨恨過上天,為什麼 讓她和姐姐遭受那樣的事情,可是如今,她突然有了一種豁達,默默的抬手抱住裴傲的身體,“姐姐 不喜歡奸詐的人。”
“你喜歡就可。”感覺著她主動的親近,裴傲笑容愈加的璀璨,無聲的摟緊伊夏沫靠過來的身體, 這個傻丫頭,終於覺醒了,知道親近自己了。
第二天,畢少白在天未亮就帶著自己的精衛,快馬加鞭的離開了皇城,而當初晨的陽光暖暖的灑落 在蒼穹時,皇城裡到處灑落著白色的紙張,口誅筆伐的正是裴傲之前在早朝之上的種種罪行。
一時之間,皇城裡議論紛紛的傳了開來,大臣們噤若寒蟬的等待著事情的發展,倒是皇城的百姓開 始交頭接耳的議論著,紛紛猜測裴王爺的用意,而唯一持反對意見的是聚集在皇城的文人們,欺辱幼 主,軟禁太后,重傷大燕朝皇帝,蓄意挑起戰爭, 這一項項罪名下,文人學士們對裴傲有著憤怒和詆 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