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一說完,剎那,闕雲只感覺胸口劇烈一痛,快速的按住了胸口,可是一口鮮血卻還是從口裡噴了出來,原本蒼白的臉上此刻卻是冷汗淋漓,看得出傷的不輕,不過也是,輸了一夜的真氣,不受傻瓜才有些的奇怪。
“放手。”冷冷的開口一貫嫌惡的語氣,可是太過於虛弱之下,卻正無力的靠在伊夏沫溼透的身上,闕雲這才穩住自己的身體。
“逞強!”斜睨的挑眉看了過去,伊夏沫扶著臉色煞白的闕雲走向了床邊,卻見原本一直糾結的闕雲卻突然的瞪過眼,嘲諷一笑,說他逞強,剛剛輸送真氣是,是誰逞強的抽手,差一點兩個人都受傷。
彼此的對視一眼,闕雲和伊夏沫突兀的都笑了起來,他們或許是同一類人吧,只不過伊夏沫過於冷漠,而闕雲過於陰鶩。
“王嫂,是我。”等了一夜,音璇終於帶著一臉疲憊的推開門,卻見床邊,伊夏沫和闕雲同時露出了笑容,原本都是不會笑的兩個人,此刻卻同樣的露出笑容,淡淡的,沒有半點的張揚,可是卻成功的將兩人的臉龐都柔軟下來,看起來異常的般配。
“我……”想要說什麼,可是臉色卻陣陣的蒼白,音璇雙眼絕望的轉過身來,快速的向著外面跑了去。
“你休息,我去找音璇。”將闕雲按睡在床上,伊夏沫快速的向著屋子外追了過去,身上依舊是溼漉漉的衣服,渾然不曾察覺這寒冬初晨的冰冷。
原本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深思,闕雲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隨後默默的閉上眼,休息著,調節著身體裡的氣息。
“音璇。”看著站在院子裡,迎風站立的音璇,伊夏沫快速的走了過來,扳過音璇的肩膀,對上她那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這才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你去照顧他,我去買藥。”
“什麼?”不明白的看著伊夏沫,知道看出她身上的衣服還滴著水珠,音璇這才猛地回過神來,王嫂一夜都在木桶裡,那她和闕雲根本沒有做什麼?可是為什麼王嫂的藥性會解了?
太多的疑問下,想要追問已經走出門的伊夏沫,可是卻又不放心屋子裡的闕雲,音璇只能轉身向著屋子裡走了去,看來只有問他才知道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和中堂藥鋪,買了些藥,伊夏沫也顧不得別人眼裡自己那一身溼透的怪樣,用簪子抵押下來,拿著藥向著五福巷走了過去。
剛走到一半的路,身後馬車聲卻響了起來,馬背上裴傲換下了一貫黑色的衣裳,而是一身淡藍色的外袍,黑髮用玉冠整齊的輸在腦後策馬迎風而來,帶著幾分倨傲和尊貴。
“要進宮了。”隨著裴傲勒停了駿馬,一旁的馬車也隨即停了下來,裴傲看了一眼一身溼透的伊夏沫,視線落在她手中的藥上,“給闕雲的?讓暗衛送過去,馬車上有乾淨的衣服。”
片刻的功夫後,馬蹄聲再次響在了清晨的街市上,大年初一到處都是鞭炮的迴響聲,大紅的對聯帶來歡慶和喜悅,而皇宮更是煥然一新的喜氣,遠遠的就可以看見高懸在門樓之下,隨風飄蕩的大紅燈籠,處處都是張燈結綵般的喜慶。
“裴王爺,王妃。”一路之上,太監和宮女們都恭敬的跪下行禮,而裴傲一直帶著伊夏沫到了裴睿居住的龍璇殿這才停了下來。
“皇叔,皇嬸。”直接揮退了一旁服侍的宮女和太監,看到裴傲和一起走過來的伊夏沫,裴睿雀躍的喊著,快速的跑了過來。
龍璇殿裡殘餘的積雪早已經被太監和宮女清除乾淨了,而得到自由的裴睿也顧不得身後的裴傲和伊夏沫,如同放出山的小野孩,在御花園裡穿梭著,不時抓個雪球。頑劣的向著裴傲和伊夏沫的方向扔了過來。
自己五歲之前也曾和姐姐一樣這樣快樂的玩耍過,雖然那個時候爹地和媽咪忙著研究,可是和姐姐在一起,伊夏沫從沒有感覺到過孤單。
“皇嬸。”看著站在一旁失神的伊夏沫,裴睿小小的俊臉上快速的染上笑意,歡快的高喊著的同時,一個大大的雪球隨即扔了過去。
等伊夏沫回過神來這才發現雪球卻已經人到了眼前,想要躲避也已經來不及了,而這時,一隻大手卻快速的從身側伸了過來,穩穩地抓住雪球,陽光下,在那古銅色肌膚的大掌裡,雪球破碎,點點晶瑩的雪花順著裴傲的指縫滑落下來。
伊夏沫抬起頭看著正對著陽光站立在眼前的裴傲,依舊是那冷峻剛硬的臉龐,幽深不見底的黑眸,薄唇微抿著,眉宇之間有著一絲的隱約可以感覺到的凝重。
“多加小心。”鬆開手掌裡殘餘的碎雪,裴傲大手順勢的按住伊夏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