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著,終於回過神來,闕雲害怕的對著音璇點頭哈腰的致謝,乾瘦的身體在儒衫下晃盪著,完全是一副文人弱者的模樣。
怎麼可能是他呢?有些的失望,有些的苦澀,音璇深深地看了一眼迥異於闕雲的書生,不明白為什麼那一瞬間,她竟然有著恍惚,或許也是和表哥一般,在街上看見酷似王嫂背影的女子,明知道不會是,卻還是壓抑不住的上前,一次一次的期望,卻一次一次的失望。
“軍爺?”看著音璇依舊失神,甚至還抓著自己的手,闕雲微微的震撼了一下,隨後依舊是那害怕不安的嗓音,有些惶恐的目光看向音璇,她沒有認出自己來,對自己的易容術有著信心,可是闕雲不明白為什麼她還會抓著自己的手不曾放開。
這才驚覺自己竟然還抓著眼前這個秀才的手,音璇一怔,快速的鬆開手,大步向著一旁的駿馬走了過去,一身的男裝,濃烈的陽光之下,她有著易於普通女子的英氣,颯爽英姿之下,利落的翻身上馬,對著身後的幾人一揮手,隨即揚起馬鞭向著將軍府的方向再次的狂奔而去。
不是他,怎麼可能是他呢?馬背之上,音璇嘲諷的笑著,可是當駿馬撕開四蹄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的回頭看向角落裡的秀才,為什麼那一瞬間,感覺是那麼的相像。
馬蹄聲遠了,街市之上又恢復了平靜,闕雲提著手中的糕點向著下一家店鋪走了過去,在音璇回頭的那一瞬阿,他幾乎以為她認出自己了,可是沒有,她夾緊馬腹離開了。
三日的時間,大燕朝的軍隊果真壓進了咸豐城,在城外五十里的地方駐紮下來,兩軍隔著城池遙遙相對著,戰火是一觸即發,可是此刻,裴傲卻依舊沒有命令任何一支援軍前來救城,從容不迫的態度讓守城計程車兵在不安之後,漸漸的安下心來,裴王爺必定有了萬全的準備,所以才會如此的鎮定自若。
軍心安定,民心自然而然的也安定下來,似乎都相信這裴王爺早已經有了迎敵取勝的把握,所以咸豐城還算平靜,該幹嘛的都幹嘛,只是戰事期間,卻是不準普通百姓出城的。
大燕朝的軍隊駐紮在五十里外的原野之上,工事早已經修葺好,軍帳之中,伊嘯大步的向著另一邊重兵把守的一個營帳,掀開布簾,目光銳利的看向站在其中的畢少白,“你還要和父皇冷戰多久?”
“據守在五十里外,只怕你也不知道裴王爺究竟有何玄機吧?”按照常理,三萬大軍可以即刻攻城的,可是伊嘯卻保險的駐紮在五十里外,只怕是不敢輕易的出兵,畢竟咸豐城可是裴王爺在。
“哼,朕何時怕過!”冷冷一笑,伊嘯掃了一眼自己斷掉的手臂,一股陰冷的仇恨染上了雙眸之中,裴傲,這個斷了他手臂的罪魁禍首,他必定會讓他不得好死。
“蒼紫王朝都盛傳著我這個大將軍,卻忘記了,早在多年之前,裴王爺少年英雄,首次出征,卻領著一支精銳軍隊,直逼突厥,當年突厥第一猛將努爾赤斬首在陣前,突厥八萬大軍慘敗而歸,不敢再染指蒼紫王朝一步,這麼多年,裴王爺雖然退出了疆場,可他才是蒼紫王朝真正的將軍。”
畢少白忽然想起畢忠那一夜的話,是啊,他明著是將自己給逼到了大燕朝,讓伊嘯有了先機,可是去忘記了,蒼紫王朝的裴王爺,不是玩弄權術的無用之人,他厲兵秣馬,畢少白明白,即使自己也怕不是裴王爺的對手。
被說到了痛處,伊嘯一張臉猙獰起來,狂怒著,一把揪住畢少白的衣襟,寒聲道:“不要忘記了,朕可是許你那三千人馬的安全,讓你回到大燕朝,拿不下咸豐城,你有臉見為父嗎?”
當畢少白領軍突襲,雖然兵貴神速,可是終究是力量懸殊,而為了那三千人馬的安全,畢少白答應投降,而條件就是伊嘯放了鐵立等人。
“咸豐城水陸兩路都可以攻打,可是地勢險峻,如果對方事先伏擊,只怕就是損失慘重的失敗。”沒有看書案之上的地形圖,畢少白諷刺的開口,“你是決定賭水路,還是賭陸路進攻呢?”
“裴王只有一萬人馬,朕可是三萬,一萬水路,一萬陸路又如何?”狂傲一世的冷笑著,伊嘯抬手指著進攻咸豐城的線路,裴傲只有一萬人馬,不足為懼!
“是嗎?若是真的如此篤信,你為何不直接進攻,而是安營紮寨呢?”看著自信的伊嘯,畢少白嘲諷的別過目光,心頭染上一絲的疑惑,裴王爺究竟準備如何迎敵,一萬人馬,對侍三萬人,乃是險中求勝,稍有不慎的話咸豐城就會被攻破。
“你!”憤怒著,卻是不敢賭,這可是三萬大軍,如果裴傲在咸豐城設定的是陷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