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裴傲,不論是誰傷了誰,伊夏沫都不願意見到,所以她寧願最終傷的是自己,也不願意看見他們兵戎相見。
“夏沫,你這是在逼我去死。”苦澀的開口,這麼多年的仇恨卻不是說放下就可以放下的,可是此刻,看著她肩膀上斑駁的血跡,鳳修沉痛的開口,伸手拿下伊夏沫手中的匕首,她怎麼能如此的維護裴傲,甚至不惜傷害自己,甚至不惜逼迫自己放棄這麼多年的仇恨。
“她這是在救你!”語氣不善,裴傲冷聲開口,快速的止住了伊夏沫肩膀上的穴道,一旁闕雲已經將隨身攜帶的藥遞給了裴傲,熟練地給伊夏沫肩膀上的藥,她扎的恨,那匕首竟然貫穿了整個肩膀,讓裴傲原本陰冷的臉龐此刻更是覆蓋著寒霜。
“你以為突厥和蒼紫王朝開戰,你有幾分勝算?”傷口的血卻怎麼也止不住,裴傲喉嚨一陣哽咽,萬般無奈的看著虛弱笑容的伊夏沫,撕下了衣襬快速的包紮傷口,這才繼續道:“蒼紫王朝對大燕朝一戰,不過動用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如今畢少白是伊嘯兒子的身份已經公佈了天下,畢少白歸順了蒼紫王朝,伊紫兒和護國公也同時歸順,大燕朝的官員裡,本王早在三年前就收買的差不多了,伊嘯一死,你以為還有幾個人會來反抗蒼紫王朝。”
“我突厥休整了十多年,如今也已經是兵強馬壯。”有些的震驚,不曾想裴傲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掌控了大燕朝的朝廷,鳳修緩緩的開口,而這麼多年來,自己卻半點訊息都沒有收到,只能說裴傲做得太圓滿,滴水不漏,甚至連伊嘯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朝廷早已經在裴傲的掌控之下了。
“那又如何?突厥如今沒有獨擋一方的將領,畢少白早已經聲名遠播,戰場之上,鳳修,你又以為你有幾分勝算!”冷血一笑,裴傲倨傲的面容之中滿是冷酷之色,只是給伊夏沫包紮的動作卻是異常的溫柔。
“就算畢少白驍勇善戰又如何?裴王爺,如今蒼紫王朝的後院還跟的上嗎?董婉兒和鳳修合作,早已經收購了蒼紫王朝大部分的糧草。”鳳修平和的開口,只是心頭對裴傲的恨意也散了幾分,戰場無情,他何嘗不知道,可是終究無法放下那段仇恨,原本他有著疼愛自己的父皇,兄親弟恭,母妃在身邊,可是隻因為裴傲一人,一切都毀了,而他在逃亡途中,也因為天寒地凍落下了無法治癒的寒症,這麼多年來,岌岌可危的,卻也只是為了報仇而已。
“你真的以為本王會放心畢忠押送糧草,那二十萬糧草燒燬的不過只是真正的稻草和木柴而已。”不屑的冷哼一聲,裴傲不再看鳳修一眼,只是責備的看著面容極其無辜的伊夏沫,她真的太胡來了,就算要扎,也不知道扎淺一點。“本王回去再找你算賬!”
那二十萬擔糧草?錯愕一怔,片刻之後,鳳修隨即緩緩的笑了起來,“是啊,鳳修怎麼忘記了,裴王爺生性多疑,又怎麼可能讓畢忠押送二十萬擔糧草,原來只是一個幌子而已。”
“兩國若真的開戰,在突厥,達倫皇屬意的人是歌狼,鳳修,你以為達倫皇會讓你領軍奪得兵權嗎?內憂之下,再有外患,本王踏平突厥不過只是時間的問題。”解下了外衣,快速的抱住伊夏沫滿是鮮血的身體,裴傲霜冷的臉色此刻也平靜了幾分。
“戰場無情,兩國開戰,當年也有可能死的是本王,努爾哈赤一族乃是忠烈之人,你和闕雲又何必糾纏在過去的戰敗之中,今日夏沫為了你和闕雲受了兩刀,你若再執迷,本王立刻揮兵北上!”
不等鳳修開口,裴傲卻已經帶著伊夏沫出了山洞,外面剛剛廝殺的局面卻已經控制住,只是鳳修的侍衛和裴王府的暗衛都面面相覷的對峙著,剛剛還是廝殺的敵人,而之後卻立刻化為了戰友成了統一戰線,此刻,兩邊的人對望著,卻也不知道該是敵人還是盟友了。
山洞口,看著夜色之下,離開的裴傲,鳳修茫然的看著夜色,其實他何嘗不知道這一切和裴傲原本沒有直接的關係,功高蓋主,當年努爾哈赤一族戰功赫赫,會有這樣的命運也是逃脫不了的。
而此刻,手中依舊是伊夏沫的匕首,鮮豔的血跡溼潤了整把匕首,原本他以為她是為了裴傲,才會如此的傷害自己,原來她是為了自己,不惜這樣的自殘,如果不是有她在,大燕朝戰事一發,只怕裴王爺早就軟禁了自己,根本不可能讓自己有機會回到突厥來。
“等等。”突然的握緊手裡的匕首,鳳修緩聲開口,而林子裡的侍衛立刻戒備的拿起武器,等待著鳳修的命令。
沒有回頭,裴傲停下腳步,而背後是鳳修的溫和如水的嗓音,似乎剛剛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他依舊是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