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的吐出兩個字,“朋友。”
果真是個傻丫頭,連朋友兩個字也想了半天,鳳修為那醉的不醒人事的畢少白哀嘆一聲,可是也難怪,自出生她就被關在了冷宮裡,除了那貼身的丫鬟圓兒,她便沒有在接觸過其他人,朋友兩個字也不錯了。
可是那個他呢?鳳修蒼白的臉色微微的怔了怔,那個她透過自己去看,去想的那個人會是她的什麼人,否則她怎麼會對自己如此親厚?
馬車向著東大街的官府府邸快速的行了過去,馬車裡,畢少白的酒品還算不錯,雖然醉的不醒人事,卻很安靜,除了那偶然含混不清的幾句低喃。
東街乃是朝中官員的府邸所在,所以大街四周居民不多,只是有一些日常的店鋪,四周很安靜很安靜,不論白天還是夜晚,都沒有什麼行人,除了那些達官貴人們偶然路過的馬車外。
畢少白一身的酒氣,讓溫暖的車廂裡氣息有些的憋悶,伊夏沫抬手撩開了車窗的簾子,視線也緩緩看向大街兩旁在冬日有些枯敗的蒼天大樹。
馬車緩緩的行駛著,伊夏沫的眉頭卻忽然皺了起來,殺手本能的直覺,她的感覺有些不對勁,似乎覺得四周有什麼古怪的地方,原本只是隨意觀察的視線此刻卻敏銳的向著馬車經過的四周看了去,到處都是一片的安靜,並沒有什麼異樣。
忽然間,清冷的空氣裡飄散而來一股極淡極淡的氣息,泛著苦杏仁的味道,纖細的眉宇一緊,在現代她嘗試過各種的毒藥,也用過沾了毒的匕首和袖箭,所以這一刻,她清楚的明白那飄散在清冷空氣裡的氣息代表了什麼,若不是撩開了車窗的簾子,只怕就太遲了。
說時遲,那時快,“快跳車!”伊夏沫警告的喊了一聲,雙手卻已經緊緊抓住一旁的鳳修,在他的錯愕之下,快速的拉著他向著疾馳的馬車外衝了出去。
而馬車裡的敬德卻也反應過來,抓起醉酒的畢少白,一掌震碎了馬車,也快速的跳出了馬車,頃刻之間,卻見數十隻淬了毒的毒箭刷刷的,如同箭雨一般,從暗處向著馬車的方向飛射而來。
就在伊夏沫拉著鳳修跳下馬車的一剎那,一個巨大的石頭卻被人從巷子後方扔了過來,呼嘯瀉風,狠狠的砸中了嘶鳴的駿馬,力道之大,鮮血四濺著,馬頭被巨石砸到,甚至來不及發出最後的嘶鳴,卻已經轟然倒地。
好大的力氣,竟然能夠將這樣一塊巨石扔過圍牆,甚至這樣精準的砸上駿馬,防止他們騎馬逃走,顧不得許多,伊夏沫拉著鳳修快速的閃身躲避在了街道旁那粗壯的大樹後,幸好有著蒼天的大叔,才讓他們可以躲避開那咻咻聲下,破空而射的毒箭。
敬德乃是鳳修的家僕和護衛,雖然驟遇敵被偷襲,卻沒有半刻的慌亂,一手拉著醉倒的畢少白快速的移動到了安全的地方,一手抽出隨身配在腰上的大刀,舞舞生輝下,將大部分的毒箭給砍斷。
而這邊一出了事,暗中保護鳳修的三名錦衣衛護衛,快速的御風而來,長劍阻擋下毒箭,迅速的躍上了牆頭,長劍如虹,和暗中射著毒箭的刺客激烈的打鬥在了一起。
可是就在此時,卻見一聲沉悶的響聲響起,正打鬥的錦衣衛護衛,錯愕的回頭,便在此時,他們抬起頭來,看著一雙恐怖的巨掌拍上了自己的頭顱!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讓他們根本來不及躲避。
伊夏沫安置好鳳修抬頭看了過去,卻見牆頭之上,鮮血腦漿迸發而出,三個護衛先後被那兩米多高的巨人狠狠的拍碎了腦袋瓜,沉悶的嚎叫聲剛一響起,便沒了音,慘不忍睹的屍體如同破爛般的被扔到了地上。
伊夏沫站在樹後,看著那三具被扔下牆頭的屍體,面容漸漸的冷肅下來,原本水潤的黑眸漸漸的冷寂冷寂,一片肅殺的冷酷漸漸覆蓋了雙眼,剎那,原本總是清冷的人此刻卻宛如變了一個人一般,神情漠然而冰冷,周身甚至發出血腥殺氣。
“不要出來。”甚至連嗓音都是冷血無情的,伊夏沫快速的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那是音璇給她防身的,頭也不回的對著鳳修叮囑一聲,在兩道黑影襲擊而來的瞬間,伊夏沫動作迅速的閃身而出,穩穩的佔據在大叔的正前方,雖然是在迎接攻擊,卻也在同時隔絕了這些刺客對身後鳳修的攻擊。
飛身而來的兩道黑影卻是兩個妙齡女子,一模一樣的臉龐,一模一樣肅殺而血腥的雙眼,手中的長劍泛著幽冷幽冷的藍光,那是淬了毒之後才有的死亡光芒,而相對於兩個刺客,伊夏沫卻只有掌心裡一把鋒利的匕首。
一左一右,兩個女刺客甚至不用對視,卻已經配合的異常默契,手掌宛如毒蛇般的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