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人氣死人啊……”曾缺魚就蹲在門外院子裡的石頭想琢磨著,自己現在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坐吃等男配了。
大腳原本以為皇上會說很多的話,問自己很多問題,畢竟一個從天下掉下來的皇子不但身份可疑,而且身份特殊啊。
可是等他們進去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錯了,聶太師和三王爺已經站在了裡面,半靠在龍塌上的一個虛弱的花甲老人望著他。要不是後面的花葬淚捅了他一下提醒他,他差點就傻站在那裡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他跪了下來,感覺到射向他腦袋的目光覺得很難受,這就是皇上嗎?
皇上蒼老的聲音傳裡讓他起身,他木然的站了起來,望著陌生的臉孔,沒有一點的激動,或許是陌生,或許這些年來他甚至不知道什麼是親情,所以他竟然就傻站在那裡。
皇上嘴唇動了幾下,田晴本以為那是要叫皇子過去,可是卻沒有想到皇上說的話卻是,“三皇弟,這就是我兒?”
三王爺走了上前說,“回皇上,正是皇子。這可是聶太師和文公公找到的啊……”他說著微抬起頭望了他對面而立的聶太師一眼。
聶太師一聽著話,側身道,“回皇上,是臣在李大人府上找到了,靜真法師已經確認了。”
老皇上微點一下頭,望著全身不自在站著的大腳嘆道,“當年皇后為什麼要讓孩子流落在外呢?”
此言一出,花葬淚趕緊側目看聶太師,可是他卻沒有說話,三王爺卻開了口,“根據當年接生時的宮女遺言,是尹將軍趁皇上病危宮中無人時,依仗著自己的將軍身份,買通產婆,企圖偷樑換柱用他的孩子來混淆皇室血統!”
大腳一聽這怎麼和自己知道不一樣,不是因為……他趕緊向花葬淚望去,花葬淚輕搖了一下頭示意他別說話。一邊的田晴臉上依舊是笑容,好像在說一件和他沒有關係的事情一樣平靜,沒有一個人會看出他在想什麼。
皇上輕咳了兩聲,“這個尹源……他……”
三王爺見沒有人提出意見,繼續說,“他想在外通敵叛國,在內偷樑換柱,來奪取我忻月國的百年基業啊!如此看來,當年皇上看在他多年有功的份上並沒有為難他的家人,如今看來是皇上心慈手軟了。”
一場原本以為是溫暖的認親卻演變成了一幕令人作嘔的栽贓。
皇上原本蠟黃的臉上露出一絲怒氣,但是他沒有說什麼,而是把目光轉向了大腳,“難為我兒了……”
大腳覺得自己喉嚨裡一陣堵塞,胃裡在翻騰,他有點想吐……
京城外的李府卻是平靜。
李老爺合上手裡的書對管家道,“過幾日,再讓小姐招親吧。”
管家奇怪地說,“可是……小姐已經招過親,如今姑爺是當朝皇子,我們小姐不就是皇子妃了?”
“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算有婚約。”李老爺說道。
“可是皇子……”管家覺得自家小姐如果能進宮做皇子妃,如今皇子只有一個,那就是已經的皇位繼承人了,那小姐不就是皇后了嗎?
李老爺說,“皇宮不是一個簡單的地方……當年的風雨還沒有結束呢,讓小姐再去招親吧。”一切還不夠嗎,如果皇宮是一個乾淨地方,那麼就不會出現二十年後的這場戲了。
老爺這麼說了管家也只好應道,“是的……”說罷轉身要走,李老爺又叫住了他,“少爺的病怎麼樣了?”
“不清楚,神醫還在忙著呢。”管家說。
“恩,你去吧。”李老爺坐了下來又開啟手裡的書,是不是在看書就沒有人知道了。
蘭玄月倚著門看著為兩個豬頭扎針的散雲道,“現在有好轉嗎?”
散雲取下最後一針,扶兩人躺下,起身收好了針說,“沒有,上次的情況似乎是很突然的。當現在也沒有大進展。”
“你的意思是從這兩人找到線索還需要時間?”蘭玄月問道。
“可以這樣說吧。”散雲拎上藥箱和他走到門外關上房門,“他們進宮也有些日子了吧。”
“哈……”蘭玄月笑道,“原來你還記得那些人啊,我以為你什麼都不管了呢。”
散雲瞥了他一眼,“有用的線索我都會管的。”
曾缺魚等得有點煩悶的時候,突然就聽得一邊的太監們都吊起他們陰陽怪氣的聲音叫道,“參見玉堇郡主!”
曾缺魚挪了一下她有點蹲得發麻的腳,扭過她已經無聊到用口水吹泡泡玩的臉看去……幸好現在沒有風,不然她就要一片片被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