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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子,雖擔心卻移開了手,穆念雪走了兩步,棲月見小姐步態平穩才放下一顆忐忑的心。夫人還未逝世前她就跟著小姐,從八歲一直伴到如今,接近七年的光陰她十分了解小姐的脾性,雖是嫡出千金卻從不責罵丫頭,處事平和、態度溫婉整個兒跟夫人如出一轍,可如今她是看不懂她了,莫不是躺了三年就從頭徹尾變了一個人?

穆念雪淺淺地移著步子,憑著記憶前往春雪苑,薄薄的月輝灑在纖長的身影上如同渡了一層銀光。

春雪苑並不遠,穿過一條紅木幽廊就到了,四處除了忽明忽暗的燈籠其餘地方一片漆黑,影影幢幢如鬼魅一般,棲月剛想勸慰小姐回去,前面卻傳來瓷碗碎裂聲,還伴有一絲小兒的哭叫。

☆、第三章 幼弟

前面的燈影一晃,照出一地狼藉,破碎的瓷碗以及零零散散的衣物都拋在門外,裡屋依稀匍匐了兩個人影,還有一個婆子扯著嗓子罵,“你們就是這樣服侍小少爺的嗎?看著小少爺不會說話,喂他什麼他就吃什麼,搜刮了銀子就裝在自己口袋裡,也沒人敢管你們是不是?”

地上跪著一個茄色身影的老嬤嬤,還有一個穿紅襖的小丫頭,兩個人背對著穆念雪哭哭啼啼地辯解,炕桌邊上一個小人獨自坐著,鼻涕落在衣襟上也沒個人管。

那小人才六歲的模樣,不是念辰是誰?穆念雪心中一酸,揭開了門簾,“什麼事情這樣吵?”

那婆子覷了穆念雪一眼,不知是沒認出來還是不知道,態度極為不好,“春雪苑出了點小事,煩請姑娘退後,別妨礙了我們。”

“放肆,你是哪裡來的奴才,有你這麼對著我們姑娘說話的嗎?”身後的棲月板了面孔,表情十分嚴肅。

婆子還沒認出站在門口的是誰,這時坐在桌邊的穆念辰一下子遛下了矮凳,撲進穆念雪的懷裡,小手抓著裙衫就哭喊起來,“娘……”

“乖,別哭。”穆念雪撫著幼弟的頭,輕聲安慰。眼睛卻凜冽地掃視著現場,一直跪在地上的嬤嬤這才看清來人,膝行著向前,“姑娘,念雪姑娘,你還記得老奴嗎?”

“嬤嬤請起。”眼前的人正是陪伴幼弟的奶孃,旁邊跪著的該是她孫女。前世這位體貼衷心的嬤嬤就是被柳氏趕走了,府裡沒了一個精心的人照管念辰,幼弟才不知所蹤的!

婆子高大的身軀瞬間就矮了半截,語氣和緩了些,“原來是三姑娘,我這裡正辦事呢,怕汙了姑娘眼睛。”

“你說說什麼事?”穆念雪凌空望去,一張臉恰似冬月裡的雪蓮,冷冽無比。

“姑娘您看這地上的碎碗就知道了,這些奴才揹著主子不知做了什麼勾當……”婆子不服輸地辯解著。

外頭咳嗽兩聲,一個年輕媳婦掀簾走了進來,見到穆念雪福了福身,“姑娘,我們太太說讓姑娘好生歇著,別勞動了身子。”說完,使眼色讓那婆子退下,“旁的事讓奴才們處理就是了。”

這年輕媳婦是柳氏的陪嫁丫頭,也就是穆二老爺的侍妾,名喚初晴。棲月和芷蘭對著她行禮如同見了柳氏一樣。

“這兩個人先留下吧,我還有話要問。”穆念雪站起身,初晴臉色就有幾分難看,卻不敢阻止什麼。

“娘、娘…”穆念辰許是受了驚嚇,此刻緊拽著親姐的衣裙不鬆手,穆念雪冰冷的心腸瞬間就柔軟下來,拉著幼弟的手往門外走,“先去漓雨院吧,明日我再跟父親說。”

沈嬤嬤和她孫女小五也緊跟著上前,將屋裡旁的人撂到了一邊,初晴整張臉都變了顏色,急急地回房後將穆念雪的一言一行都告訴給了柳氏。

第二日一早,穆念雪帶著幼弟去給老太太請安,芷蘭掀了簾進來道,“姑娘,軟轎已經準備好了。”

“不用,還像昨晚那樣,走著去就行。”穆念雪身穿藕荷色的妝花窄銀襖,下配著青蓮素花裙,頭髮半綰,眼眸清亮,頭上插了支碧玉翡翠簪,腰間束了根瑩白玉帶,更加襯得雪魄冰顏。

棲月大抵知道小姐的意思,存菊堂雖遠,但卻是老祖宗所居之地,乘轎去未免不莊重了些。因此也就照辦。

握著幼弟的手,一進廂房就見大太太費氏坐在暖炕上閉目養神,周姨娘前前後後地服侍梳妝,二姑娘穆念池小心謹慎地呆立在旁。費氏已近五旬,高額頭寬鼻樑,不動聲色中也透著一絲威嚴,彷彿有冷氣凝固在四周。

冷氣凝結成冰,穆念雪就看到一個虛擬的影子出現在炕邊,身姿縹緲如煙霧,彷彿風一吹就散。

孃親!穆念雪差點喚出聲,婦人回頭望著她,眉目間滿是哀傷,隨後就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