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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他跑來的方位角度看,應該是從“墨軒”追來的。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他在我面前停下,喘了好一會才緩過來:“遊小姐,你等等。”

“有事麼?”

他囁嚅了一會,才小聲的問:“你真的不覺得是他那位朋友的錯?”

誰?我狐疑的看著他。

他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就是那個燒畫的朋友。”

“哦!他啊。”我緊了緊手中的文房,“他有什麼錯呢?燒畫的話是人家個人的意願,他是願意掛起來還是燒掉,當那位畫家賣掉畫的時候就已經和他沒關係了。不讓別人做自己的事,這位畫家管的未免也太寬了吧!

再說了,燒個畫有什麼了不起的,還是那種賣不掉的畫!聽說,西班牙燒掉了十幾億的溫州鞋子,人家也沒瘋啊!那個件件都是錢!

要我說,這個畫家的心理素質未免也太差了,一點壓力都受不了!”

我越說越興奮地直哼哼,半天想起來好像興奮過頭了,西班牙燒鞋子事件是在2000年後。小心翼翼的的抬頭看他,他卻像沒注意到一樣在默默沉思。

我揚揚眉,快速調整面部表情,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

半晌,汪子默才低聲說:“他,他有點敏感,也許衝擊真的很大。”

我嗤笑一聲:“連這點挫折都受不了,還不如直接給他把小刀自行了斷去呢!這個世界可是很現實的,總把自己想得太好可沒法生存。”

華人在國際上本來就飽受欺歧視爸爸當年帶著我們到美國去,一度連房子都買不到!就是現在,也還是有些人斜著眼睛看我們。可我們不是還是闖過來了麼?在失敗中爬起來,不要氣餒;雖然有困苦,有艱難,卻也有很大的收穫啊!

“真正有才能的人,即使被踩在腳下,也能拽著別人的鞋帶爬起來。”不要說他也沒被怎麼樣,就要死要活的。

梅大畫家,你活得還真堅強!

“這樣麼?”他喃喃著,向我點點頭,就徑直走了。

我嘟嘟唇,笑眯眯的看他漸漸遠去的背影。

我說了這麼多,你會怎麼做呢?汪子默!原本看他這兩天的樣子好像是要去道歉認錯呢!那麼現在呢?

還真是讓人期待啊!

原本在美國的時候練習書法都是在唐人街買的筆墨,種類不多,質地也不太好,所以當時就沒有一起帶過來。

既然拿到工具,我就天天窩在房間裡習字。哥哥早就被爸爸派去幫忙公司的事了,媽媽也要去參加社交活動,把遊家帶進杭州上流社交領域。

阮青青一直住在他的那位老師那裡,只是是不是的過來商量展覽的事,媽媽也漸漸放心,不再她一來就拉著張臉。

爸爸最後為我預定了攬翠畫廊作為展廳,這算是杭州最好的畫廊了。只是媽媽有些不滿意,“梅若鴻前一陣子就是在這個畫廊辦的展覽,不要過了晦氣!”

媽媽這一陣子常常和杭州的貴婦們緊密聯絡,對那兩個人的事又瞭解了一些,也就更加的厭惡。

我倒覺得無所謂,“擅書者不擇筆,如果這次效果好,反響大的話,作為對比不是就更加出名了麼!只是,攬翠畫廊實在是大了些,要掛多少字才能放滿啊!”

“那就改成書畫展!杭州的畫家又多,也有的有些名氣。反正遊遊又不是什麼大書法家,要辦展覽就圖個好玩。不如也給別人點機會,我們家純贊助,正好還能打響名聲!順便再拉拉人氣。”

最近完全陷入“工作狂”模式的哥哥立刻提議。

爸爸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先通知一聲阮青青,畢竟原本說只有遊遊和她的。”

阮青青自然是答應了,她現在名氣不大,又能免費展出的機會自然是不能隨意放過。

菲利普和爸爸挑來挑去,看重的還是個熟人,隔壁家的汪子默。

“不是說除了個展和醉馬畫會的集體展覽,他是不參加其他展覽的麼?”

菲利普微笑,露出一口閃閃發亮的白牙:“小姐,要是我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還怎麼辦呢?”

我吞了吞唾沫,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久遠的形象——纖白手指拿手術刀的身穿整潔黑色燕尾服的微笑鬼畜惡魔管家。

媽媽,世界好危險,我要回火星!

汪子默看起來倒是振作許多,不想前一陣子懨懨的。雖然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當面問人家肯定不好,便暫時放下了。

我和阮青青、汪子默約在攬翠畫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