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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蘇蘇扁了扁嘴,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沈莫晩真的不是很擅長和這種楚楚可憐的小白花交流,因為總覺得自己隨便說點兒什麼,都能戳中對方的淚點。

就算沒有上次洗手間的事情,她恐怕也不能接受和蘇蘇這樣的姑娘交朋友!

玻璃心什麼的,簡直就是她避之不及的一種人。

沈莫晩無奈地說:“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不代表願意接受你當朋友,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做朋友,我想你該明白這個道理!”

“為什麼不適合?我難道那麼讓人討厭麼?我從來沒有過朋友,生病又不是我的錯,我也想像健康人一樣去上學,去跑,去跳,不怕受傷,可是我做不到!”

蘇蘇說著就開始哭了起來,大概這真是她的傷心事兒吧。

沈莫晩抿了抿嘴,覺得自己是不是說話太過火了,於是緩了一口氣,說:“蘇小姐,我不是說你討厭,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我知道你們都討厭我,覺得我是異類,連夜哥哥也這麼想的,他照顧我,對我好,都是因為想要報恩!”

蘇蘇哭的越來越傷心,蒼白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珠,就像個易碎的瓷娃娃。

沈莫晩覺得頭好疼,她到底要怎麼做?難道非得違心地說,她想要和她做朋友?

不過看著她一直在旁邊抽抽噎噎地哭,就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兒一樣。

有些女人就是有這個本事,只要哭一哭,就會讓別人充滿了負罪感。

沈莫晩承認,自己真的是個很容易心軟的人,尤其是面對一個會哭的女人。

剛想要開口說些安慰的話,蘇蘇卻用一種控訴的眼神看著她,說:“我只是來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的,可是……可是原來你這麼不歡迎我,抱歉,打擾了!”

說完竟然掩面飛奔而去,令沈莫晩震驚地張口結舌。

這是在演瓊瑤劇麼?

不過看到蘇蘇終於放過了自己,沈莫晩還是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她真的真的不想和蘇蘇做朋友,這樣的女孩子,太脆弱了,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又會來一次自殘,然後讓她背黑鍋?

沈莫晩又補充了一會兒睡眠,中午程子期來看過她,還帶了一些非常營養美味的午餐,又給她拿了一下打發時間的書來。

沈莫晩對程子期的粗中有細,感到很暖心,又怕自己欠他的太多。

她這個人就是經不起別人對她好,一被溫柔地對待,就忍不住充滿了歉疚感。

到了晚上的時候,沈莫晩正在吃飯,病房門卻被從外面猛地踢開。

沈莫晩驚訝地看著黑著臉的赫連夜,有些不能理解。

“你……怎麼來了?”沈莫晩有些不安地問,赫連夜的臉色黑成這樣,難道她又做錯了什麼?

赫連夜用一種極為憤怒地眼神看著她,森冷著聲音問:“蘇蘇呢?”

“她不見了麼?我又沒負責幫你看著她,你幹嘛過來問我?”沈莫晩一臉莫名其妙地說。

赫連夜未免也太奇葩了,她是蘇蘇的保姆麼?

赫連夜三步並做兩步,將沈莫晩拖下了病床,捏著她的手腕說:“告訴我,你對她做了什麼?”

“你神經病啊,我能對她做什麼?放開我!”沈莫晩也怒了。

為什麼每次都要怪她,她活該倒黴麼?

赫連夜的臉色因為她的話而更顯出幾分冷意,就像結了寒霜一樣。

“她來找過你之後就沒有回病房,你還說沒對她做過什麼?”赫連夜捏著沈莫晩的手越來越用力,幾乎恨不得捏碎她。

沈莫晩吃痛地扭曲了臉,努力地掙脫,卻根本撼動不了赫連夜的力氣。

“痛……放開我!”沈莫晩真的是恨死赫連夜了,他為什麼總是這麼暴力!

剛剛覺得他溫柔了一把,就特麼又來給她一巴掌,瞬間就讓她腦袋清醒了。

可是她一點兒也不想透過這樣的方式讓自己清醒!

赫連夜咬著牙說:“她是個病人,從小到大,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裡度過的,現在一個人跑到外面,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所以就要我來負責麼?我做錯了什麼?我需要對她的生命負責?”沈莫晩質問,眼裡盛滿了受傷。

她也是病人,她為了給那任性的女人獻血,幾乎把自己的身體掏空了。

現在她自己任性逃跑,也要她來負責?

赫連夜的神情一滯,突然放開了沈莫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