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也有幾分狼狽之相,不過方七佛和歿言等人的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羞愧的神情,與之相反。他們的心情看起來似乎還是很不錯的樣子,蓋因為他們算是成功的擺了嶽菲一道。
現在那嶽菲。就算是已經知道了婺州失陷的訊息,再調集大軍回去。這個時候也是有些有心無力了吧,畢竟光是大軍所消耗的糧草,就不是那麼簡單就能籌集到的。
雖說現在這個局面,似乎又回到了之前,不過在這一番曲折當中,別看自己這邊損失了不少的人手,但是同樣的,吃掉了南軍很大一部分馬軍,足已經算的上是一場大捷了。那嶽菲這一次,可以說是傷筋動骨了。
就在一行人沉默不已的時候,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那些坐在火堆旁邊原本沉默著的漢子們,則是瞬間從地上站了起來,機警的眼神當中閃爍著幾分戒備的神色,慢慢的從腰間抽出了各自的兵刃,然後虎視眈眈的朝著山洞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
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兩個壯碩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手中還提著幾隻野雞野兔,正是之前被派出去尋找食物的侍衛們。
看到這裡,眾人才漸漸的放下心來。剛剛的那份戒備不見了,重新圍坐了下來。
那些野雞野兔,在外面的時候已經被處理的乾乾淨淨。這個時候,他們用樹枝穿起來。然後架在篝火上面,不斷的烤著。而這個時候,方百花也是從懷中小心的掏出一個油布包,開啟之後,是一包白花花的精鹽。
“省點用!”方百花一面說著,一面將那些包著的精鹽遞到那正在烤著野雞野兔的漢子們的手中,那漢子應了一聲,臉上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後接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撒在了正在烤著的食物上。
不大會的功夫,嫋嫋的香氣開始在這山洞當中蔓延了開來,不過山洞當中眾人的臉上,卻找不到半分嘴饞的模樣,非但如此,甚至好些人的臉上,還帶著幾分淡淡的厭惡。
任誰這連續吃了好多天的烤肉,這個時候也是有些受不了吧,哪怕香味再濃郁,也提不起半分食慾來。
不過當烤肉烤好之後,分到每個人的手中,他們還是默默的咬牙嚥了下去,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活下去而已。
安排好了守夜的順序,在吃完這頓幾乎是難以下嚥的烤肉之後,也沒有什麼交流和娛樂,眾人都紛紛的躺在山洞裡,閉上了眼睛,明天天一亮,他們還要繼續趕路,雖然現在距離婺州不過只有一天的路程,但是在沒有到達婺州之前,他們不能說自己就是安全的。
“咳咳咳!”
歿言躺在地上,不由自主的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躺在他身邊的方七佛聽到之後,轉過頭來關切的問道:“沒事吧!”
“我沒事,七叔!”歿言對著方七佛擠出一個平靜的笑容來,不過任誰在看到他那蒼白的臉色之後,也不會覺得事實真的像歿言自己說的那般輕巧。
不過看到歿言閉上眼睛,一副不怎麼想交流的樣子,方七佛皺了皺眉頭,在心中暗暗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轉過頭來,睜著眼睛,看著頭頂上的山洞,眉眼當中,帶著幾分憂慮的神色。
原本歿言的身體便不好,那是年少時所留下的病根子,不過這幾天的風餐露宿,倒是看起來似乎是有些加重了許多,方七佛自己也是粗通一些淺薄的醫術,閒暇時給他把過脈,顯然情形已經有些不太樂觀。
算了,盡人事,聽天命吧!方七佛再次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然後強迫著自己閉上眼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眾人便熄了篝火,收拾好行裝,匆匆出發。
經過一條溪流的時候,眾人洗了洗臉,感受到臉上的那份涼意之後,原本還有些睡眼惺忪的眾人,終於變得精神抖擻了起來。
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盤查和追捕的官軍,一路上倒也是安然無恙,有驚無險,在天將傍晚的時候,終於出了杭州,進入到了婺州地界。
尋了個人家借宿了一夜,美美的吃了一餐晚膳,提心吊膽了好多天,今天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無需再擔心遇到什麼追捕他們的官兵。
第二天,用了一頓這幾天以來堪稱是奢侈的早餐,然後眾人便踏上了前往婺州的路途。
婺州城在整個婺州西南邊,距離這裡還有很遠的距離,而他們要做的,便是到距離此處最近的浦江縣城,要知道,在方七佛等人的謀劃當中,此時整個婺州都應該已經在聖教的掌控當中,到了浦江之後,弄上幾匹快馬,再往婺州城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