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親自絕於她面前之後,她就對自己所擁有的人,分外的珍惜。
現在回想起剛剛的情景,她都覺得有些後怕不已。
“算了,不用再為難他們了,讓他們先下去吧!”白清顯然也是能夠理解此時方金芝心中的那份憤怒,待她稍稍發洩一些之後,便開口打斷了方金芝的話。
聽到白清的話之後,方金芝自然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駁了他的面子,所以只是狠狠的瞪了那些衙役們一眼,然後嬌叱道:“還不快走,留在這裡平白惹人生氣,對了,趕緊去請郎中過來!”
要知道,剛剛那些侍衛們,此時還骨軟筋酥的趴在這裡不能動彈呢。
聽到方金芝的話,那些衙役們頓時如蒙大赦一般。趕緊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然後連滾帶爬的匆忙出了房門。
在這屋子裡只是待了一小會罷了,額頭上卻是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這位夫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他們一時間在心中猜測不已,同時又有些慶幸,幸虧有他們在,不然的話。今天夜裡來了刺客,若是這欽差有個什麼閃失,他們也只能連夜跑路了。
“官人,您沒事吧!”等到那些衙役們離開了,方金芝趕緊來到白清的身邊,先是將自己的分水峨眉刺從地上拔出來,然後一臉關切的對著白清說道,同時還不斷檢查著白清的身上。
眼看著白清的衣衫被劃破,邊緣上已經被鮮血洇溼成一片暗紅色。剛剛力敵女刺客的方金芝,此時卻又像個小女兒一般,撲簌簌的掉起了眼淚。
弄得白清只能反過頭來對著方金芝安慰不已,一番好說歹說之後,才哄得方金芝破涕為笑,然後便被方金芝拉到床上,解開他的衣衫,取出隨身所帶的金瘡藥。開始給白清上起藥來。
那些衙役們的動作很快,沒多久的功夫。郎中便來了,先是為白清把脈一番,確認沒有什麼大礙之後,這才開始診治起那些侍衛們。
不過對於西夏鐵蒺藜這樣的刺客組織所配的藥粉,這些普通的郎中也是沒有什麼好的法子,只能先開了些疏通經脈、固本培元的藥劑給那些侍衛們服下。畢竟雖說不知配方,不過但凡這種讓人麻痺的藥材,藥效都不會太過於持久。
吩咐那些衙役們,將這些侍衛架到自己的房間裡,然後白清便和方金芝換了一個房間。不管怎麼說,一場大戰之後,這屋子裡一片狼藉,已然無法再住人了。
等到問詢的孫縣丞急急忙忙趕過來的時候,白清和方金芝已經重新睡下了,他小心的探了探白清的口風之後,見白清暫時沒有怪罪的意思,他才有些惴惴不安的回去。
不過出了剛剛這種事,方金芝也是提高了警惕,她可不敢保證,那刺客會不會去而復返。
“官人怎會認得那刺客是鐵蒺藜的人?”躺在床上,方金芝對著白清問出了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心中的疑問,在她看來,白清和鐵蒺藜簡直就是八竿子打不著,根本就不會有什麼交際。
“那個女人,是鐵蒺藜的首領,代號為空,是西夏晉王察哥的義女!”白清對著方金芝,將兩年前在狄笑白府上遭遇蘇陌刺殺的事情說了出來。
“居然是她?她手中的命案可是不少啊,那這麼說來,這次鄜延路里所發生的種種命案,也定然都是她所做的無疑了!”方金芝聽到之後,臉上不由得帶著幾分驚訝的神色,顯然對於蘇陌的名字,身為摩尼教聖女的她,同樣也是有所耳聞。
要知道蘇陌的大名在西疆一帶可是十分響亮,多少大齊的官員曾經遭到過她的刺殺,這也是為何一聽到蘇陌的名字,方金芝便將她和之前的刺殺事件所聯絡起來的原因。
“想不到官人居然還有過這等遭遇!”方金芝頓了一頓之後,又笑著對著白清說道。
“是啊,刺殺什麼的,越多多了,也就習慣了!”白清臉上帶著幾分苦笑的神色感慨道,忽然間,他又好似想起了什麼,下意識的露出幾分壞笑,對著方金芝調侃般的說道:“話又說回來,為夫怎麼記得,光是被娘子你擒住就有好幾次呢!”
“官人還說,都是過去的事了!”被白清這麼一說,方金芝也是反應過來,當初自己可是也刺殺過白清好多次,一時間臉“騰”的一下變得羞紅,還好在黑夜裡沒被察覺,她頓時對著白清有些嗔怒道。
經過了剛剛的刺殺之後,白清同樣也是沒了睡意,兩個人就躺在那裡,聊了起來,一直到深夜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那些侍衛們身上的藥效終於徹底的消失了,不過想起昨天夜裡的事,他們就覺得心中愧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