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用力拍拍臉,“真糗……幾塊糖就醉了,一段時間不用胡吃海喝的應酬,我這酒量也退步得太多,可惜啊。”
他扶住戚陵的手站起來,忽然臉色有些古怪。
戚陵見了,眼露關切,“身體哪裡難受嗎?不然今天就先回去。”
陸白嘴巴動了動,嘶嘶抽氣,“以後可不能太貪吃,怎麼醉著醉著,不知不覺連舌頭都咬破了,好疼。”
戚老闆扭頭看天看地,“……哦,破了,你流血了?我不是同調進來的,都沒發現……”
陸白用地上的冰塊搓了搓臉,“傷在我嘴裡,又不是你咬的,你能上哪裡發現去。聽聲音另一邊熱鬧得很,打得挺激烈?”
戚陵有些心虛的點點頭,拉著他爬上矮坡,向外張望。
美輪美奐的玫瑰領地,此時已經變成了修羅戰場。數之不盡的幽魂騎士鋼線女妖與眾玩家糾纏在一起,刀鋒法術弓箭機關召喚獸等等的技能效果此起彼伏,人山怪海一眼望不到邊際。
“哇……”陸白驚歎,“真沒想到會是這樣大的場面,濛濛趕緊拍下來,這可比什麼荷里活大片都要精彩得多了。”
戚陵心中有絲闇火沒滅,站在坡頂轉頭四顧,尋找剛剛胡亂扔冰塊的肇事者,幾乎沒廢什麼功夫,就瞟到了那個相當熟悉的小團體。
“冰封狂舞,法術準頭太差,剛剛那簡直是隔山打牛,你這樣也能算技能等級二十?真真名不副實。”
水術師愣愣的看著他,完全搞不明白到底哪裡得罪了大高手戚老闆,以至於他巴巴從山坡頂一路過關斬將的衝下來,跑到自己面前,就是為了教訓上這麼一句?
“我沒幹壞事啊老闆,冤枉呀!”小舞淚眼朦朧的喊冤。
轉頭看到跟過來的陸白,趕緊撲上去哭訴,“陸哥,戚老闆無緣無故的兇我。”
陸白拍拍他安慰,“沒事,別理他,不就是被扔身上點兒冰塊麼,正好還幫我解酒了,小舞做得好。”
冰封狂舞喜笑顏開,戚老闆就更加鬱悶,於是揮動大劍衝到前面,開始痛扁小怪洩憤。
陸白與其他人打了圈招呼,輪到木狐狸時,被他擠擠眼,“你們倆,躲在山坡後面,在做什麼壞事?”被打擾後戚老闆立馬變身黑臉包公,這絕對很不正常啊。
陸白不明所以,“沒幹什麼,我們剛到,在觀察戰場情況吧。”
木狐狸哦哦兩聲不再多問,只是意味深長的笑笑,就轉而說起任務的事。
“你們倆是男方陣營還是女方陣營?”
男方女方……
陸白囧,雖然騎士與女妖確實可以這樣按照性別區分,但被木狐狸一說,怎麼就感覺像相親或結婚時的專用名詞了一樣呢。
“我們沒參戰,是之前就有一個從雙方手裡收集物品的任務,所以想看看能不能渾水摸魚的完成一下。”
陸白說完才發現,這個小玉兒手下的四人組打的都是鋼線女妖,“你們加入了男方?”
木狐狸嘆氣,“我們沒想著欺負女人,都是老大,說女妖住城堡,肯定比露天席地溜達的騎士有錢,而且戰利品鋼絲啦首飾啦玫瑰啦也是很好的祭煉材料,所以才硬逼著我們來辣手摧花。”
陸白鄙視他,“解釋就是掩飾,我看你揍女妖揍得很開心。別以為我不知道,像你這樣的宅男最喜歡聽女妖失敗時嚶嚶嚶的不甘慘叫了。”
木狐狸橫眉怒目,“小舞才是宅男,我頂多算個蘿莉控!”
弦在天大驚失色,“你喜歡小女孩兒?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陸白望天,這年頭,難道蘿莉控比宅男高貴麼。
蒼涼的號角聲遠遠傳來,騎士首領又一次發起了集團衝鋒。銅鐵洪流伴著雷鳴般的馬蹄聲碾壓過大地,一往無前撲入城堡下層層鋼絲構築的防禦網。
沉重的盔甲被鋒銳鋼線切割成一塊一塊四處拋散,然而騎士在體內幽魂的作用下,仍然不斷重組不斷前進。
鋼線伯爵夫人堅強屹立於城堡最高處,專注的遙望著那個衝在第一位的英偉騎士。
久久,久久,終於在他戰馬的鐵蹄踏上玫瑰城堡前第一級臺階時,身為女妖首領的責任感戰勝了滿腔無望愛戀,她絕對不能允許幽魂騎士佔領她的城池,殺戮她的子民。
血淚流下白玉臉龐,猩紅色的誘人紅唇怒張,發出源自靈魂最深處的一聲咆哮。
伯爵夫人周身射出無數細若髮絲的鋼線,它們彼此糾纏摩擦,彷彿被無形大手撥動的琴絃,振顫出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