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張臉黑得像鍋底,咬牙切齒的。身下的人卻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堅定的看著他。
江應景忽然就笑了起來,從程小也的身上翻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臉蛋,似笑非笑的道:“我還以為你永遠都是烏龜呢,沒想到你也有不退縮的時候。活著,你覺得你欠了他的,死你倒是肯陪我一起死了。”
說完這話,他緊緊的將她樓在懷中,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語氣輕輕的呢喃道:“或許,我們的運氣夠好呢。”
程小也遲疑了一下,伸手也攬住了他的腰。這次換江應景主動,輕輕的吸吮著。身下依舊火熱,他卻沒有想著要做壞事。陣司投號。
吻完之後,他又捧著程小也的臉,一臉嚴肅的問道:“程小也,你會後悔嗎?”
“不會。”回答的聲音輕輕的,卻是帶著莫名的堅定。說完,像是怕他不放心似的,又伸手去扯他的病號褲。
江應景的臉黑得像是鍋底似的,一把抓住了那小手,悶聲悶氣的道:“待會兒有人進來。”
這下,不顧廉恥的反而成了程小也了。她從來都沒有那麼膽大過,一時不由得紅了臉。依舊還在褲頭上的手僵了僵。
江應景將她的頭往胸口上摁了摁,在她頭上嘆著氣,呢喃著道:“程小也,你怎麼就那麼傻呢?”
她並不傻,她只是太看重某些東西。她向來軟弱,可是,她卻同樣的有著偏執。尤其是在經歷過左蒙的事之後,她更是害怕失去。
陸放從小護著她長大,她又怎會讓他一個人因她獨自遠走他鄉。即便不愛,只要他需要,她捨棄自己,也要在身邊陪著。
昔日的青澀懵懂的初戀,早已在時光中,變成無法丟棄的親情。儘管,他的愛,已成了她的負擔。
而江應景,則是她心裡的一根刺,細微的那麼一動,都會讓她發疼。
江應景從來就不是一好東西,感嘆完,就放開了程小也,兩人平躺著。手下卻是沒放開,立即就抓住那手往那處放。
程小也的臉嘩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他卻大大剌剌的讓那柔若無骨隨著他移動著。
“有有有人來。”剛才那會兒她沒想那麼多,聽到江某人提醒,這會兒不由得提心吊膽起來。門沒關,隨時都可能會有人進來。
說完這話,她想縮回手,江應景卻臉也沒紅一下,理直氣壯的道:“被子遮著呢,誰知道里面在做什麼。”
他是無恥慣了,說完之後又哼哼著補充道:“這都是你欠我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倒是看得開得很。這會兒檢查結果都沒出來,就惦記上了。
江應景的無恥,被程小也的肚子叫的咕咚聲所打斷。他不自在的清咳了一聲,放開了程小也的手,兩人才一起起床吃那便當。
程小也是下定了決心的,之前的害怕變成了平靜。他生,她便生,他死,她便死。再說了,死也不容易,畢竟,現在的醫療那麼發達。
江應景卻不一樣,知道她的心意,他是感動的。可那一時的興奮過後,心裡卻是沉甸甸的,連著面上也沉靜了幾分。
程小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只知道碰上這種事情,結果雖未定,他的心裡肯定不好受。雖然她現在和他一樣,可她卻無法安慰,只是緊緊的抱住他。
病房裡一時安靜至極,只有兩人淺淺的呼吸聲。過了很久之後,江應景才輕輕的問道:“小也,你會害怕嗎?”
程小也搖搖頭,在知道他有可能被咬的時候,她是害怕的。可是此刻,她卻一點兒也不害怕。
江應景用力的將她往懷中緊了緊,喃喃的道:“也許我們都會沒事的。”
說完這話,他又將她的下巴抬起,輕輕的撫摸著那嬌豔的唇瓣,帶有些歉意的道:“那天不知道輕重,還疼嗎?”
都已經好了,怎麼還會疼。程小也低低的說了句沒有。江應景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往唇上印了一吻,低低的道:“睡吧,明天就能知道結果了。”
說是睡,兩人卻都睡不著。靜靜的躺了一會兒,江應景又低低的道:“小也,都這會兒了,你能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嗎?”
他篤定她是喜歡他的,但是,卻不知打是什麼時候。程小也一直都是悶不吭聲的樣,到現在甚至連句喜歡他的話都沒說過,他被對陸放的嫉妒迷昏了頭,壓根就不會細心的發覺她是什麼時候對他有感覺的。
黑暗中程小也的臉微微的紅了紅,支支吾吾的道:“問這幹什麼,就以前。”
她不願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