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也怔著,那手機嗚嗚的震動聲在寂靜無聲的空間中異常的刺耳。響了大概有二十來秒,她還未來得及伸手去接或是結束通話,那聲音又驟然停止。
她握住手機的手有些僵硬,沒多時,又有簡訊滴滴的提示音響起。
“下來,我在樓下。”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個字,卻不難看出他的煩躁。
那人像是篤定她沒睡,看到了簡訊似的,也不再打來電話。
之前才發生過那種事,這個時候,她怎麼可能下去。她怔了一會兒,將手機放到了枕頭底下,閉上了眼睛。
以那人的性格,絕對不會就這樣罷休。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機卻沒有再響起來。過了十幾分鍾後,程小也拿起手機,並未有再有任何的簡訊或是電話的提示,緊繃的神經微微的鬆了鬆。
她怔怔的看著手機螢幕,猶豫了一會兒,起身下了床,想到窗邊卻看那人有沒有走。
才剛走出臥室,門上就傳來了粗魯的砰砰砰的敲門聲。那聲音在寂靜的深夜中很是驚心,驀然之下,程小也被嚇了一大跳。卻也知道,門外的必定是那人。
敲門聲略作停留,又響了起來。門外的那人估計是用踢的,動靜又大了幾分。這深更半夜發瘋,難免會被鄰居抱怨。那敲門聲每出現一聲,她的心便被提起一下。
但,卻並沒有去開門。如果開了門,誰敢保證那人能做出些什麼事情來?都已經這樣了,何必再糾纏下去。
“程小也,你給我出來!”那人總算還有些顧忌,聲音壓得有些低,但卻是咬牙切齒的。程小也已經走到了門邊,卻是連動也不敢動一下,背抵在冰冷的牆壁上膽顫心驚的看著那門。
她不出聲,江應景又怒氣衝衝的踢了門幾下,咬牙切齒的道:“我知道你在,趕緊給我開門!”
他在盛怒中,腳下沒輕沒重,直踢得那門打顫。程小也死死的咬住嘴唇不敢吭聲。門外的人又踢了幾下,不見程小也開門,於是摸出了煙,開始抽了起來。
他弄出那麼大的動靜,竟然沒有人出來看一下。走廊中空蕩蕩的,燈光說不出的悽清。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江應景一連抽了兩支菸,又惡狠狠的踢了那門幾腳,見仍是得不到任何的回應,他冷笑了一聲,腳步聲漸漸的遠去。
門外的腳步聲消失不見,程小也才像是無力一般,順著牆壁滑坐在地上。
這一夜何厲原同樣也過的極為的坎坷,他睡得模模糊糊的接到電話江應景的電話,讓他開車到石橋那邊接他。
他本是想問他在那邊幹什麼的,還未問出口,那邊立即便掐斷了電話。他罵了句事多,不情不願的起了床,開了車過去。
石橋那邊已是郊區,開車過去要一個多小時。出了市區,他本是想打電話問江應景具體在哪個位置的,但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連打幾次都是提示關機。
他暗暗的有些懊惱,不不得不開車過去找。下了高速,車往前開了不到五百米,就有一輛黑色的沃爾沃停在路邊。這城市裡同款的車多的事,那牌照卻是極為熟悉的。
他趕緊的將車靠邊停,開啟車門下了車。霧氣濛濛的,藉著他自己的車燈,他倒是看清楚了車牌。但是卻看不到前面,走近了才發現,那車竟然是撞到了欄杆上。有些欄杆處已經斷裂,好在,車並未衝下那馬路下去。
他心驚不已,朝著車中看去,卻見那人像是沒有任何害怕似的,靜靜的坐在車中抽著煙。陣丸來圾。
何厲原嚇了一大跳,以為那人是喝了酒了,用力的拍打車門。車中的人並未立即下車,又將手中的煙抽完,才下了車。
他的眉宇間有些疲倦,身上有著濃濃的煙味,卻是一點兒酒味也沒有。何厲原這才知道,他是清醒的。
他又朝那撞得破爛不堪的車頭看了一眼,越是膽顫心驚,見那人的身上滿是陰沉,也不敢多問,將他送回了公寓安置好,這才又打電話讓人去處理那車的事。
程小也在冰涼的地板上坐了大半夜,直到天明時才倒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
她並未睡沉,天一亮便爬了起來,洗漱去上班。擦了藥膏的,唇上的紅腫雖然是消了一些,但依舊觸目驚心。她在鏡子前站了一會兒,回屋找了個口罩戴上,這才下樓。
何厲原中午給江應景送檔案的時候,才發覺他的唇角有些青紫。他有些疑惑,那車頭雖然都撞爛了,但車中卻一點兒事也沒有。這人的嘴角,怎麼會有青紫?
再說了,即便是剎車急了,要撞也只會撞到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