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洞中鑽出來的毒蛇一般,程小也渾身的汗毛倒豎,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林清很滿意她這反應,直起了身子,淡淡的道:“待會兒江應景過來,你最好說幾句好話,求求他。他不是應該分你一半的家產嗎?這個時候讓他出出血,也正好為你解氣是不是?”
程小也依舊是一言不發,林清似是覺得她可憐似的,帶有幾分憐憫的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一心一意為你的陸哥哥,最後他怎樣對你了?他給他的舊情人派了四個保鏢,而你呢?被他推到前面替他的舊情人當替死鬼,他可曾對你心懷半點愧疚?”
“你別不信,如果他真的把你放在眼中,就應該也派人保護著你。好歹你也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比他那個暗地裡的老情人危險多了。”
“可他呢,他非但沒有派人保護你。還怕你落跑,派了個傻小子盯住你。”
微微的頓了頓,她又接著道:“你以為那傻小子是真心想哄你開心?哦不,他只是拿了人的錢財而已。”
“你高興了,才不至於給他惹麻煩是不是?”
林清的語氣憐憫極了,她那一個個柔軟的字像是一把把的利刃,直直的插入程小也的心臟中。看不到傷口,卻早已血流成河。
程小也的身體微微的顫抖,她不相信林清說的話,可是,朱怡確實有保鏢,而齊光,確實是無緣無故的對她好。
她想起陽光下那一口白森森亮眼的牙齒,忽然疲憊極了。這世界上,確實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對誰好。
她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想反駁,卻找不到能反駁的理由。
林清見她不說話,又柔聲的哄到:“江應景現在已經有了新歡,你就甘心看著其他女人花著那本該屬於你的錢?女人啊,就是得對自己好。只要能過得好,骨氣尊嚴,不要也罷。”
“我伺候那死老頭子是為了什麼?不也是為了過得好些?光他那一身鬆弛的面板我看著都噁心,要不是為了讓自己過得人模人樣的,你以為我會和他睡那麼多年,白白浪費我那麼多年的青春?”
“人,總得為自己打算。天真在這個肉弱強食的社會,只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你放心,只要江應景給了我想要的東西,我立即就放了你,誰叫你傻得和原來的我一樣呢……”
等待的時間無疑是漫長的,陸放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而江應景,也遲遲不來。
因為沒有把握,林清和那個男人也沒敢打電話催。兩人在一處抽著煙,時不時的壓低聲音說幾句。
中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林清他們早有準備,每人吃了兩個麵包當午飯。估計是真覺得程小也挺可憐的,也遞給了程小也一個。
程小也的手腳被綁住,根本沒法吃。等不到江應景,林清越發的沒有耐心,沒有解開程小也身上的繩索,也沒有喂她。又拿著麵包站到視窗去看是否有人過來。
程小也早上沒有吃東西,又喝了半瓶酒,此刻身上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兒力氣。
她的嘴唇已十分乾澀,一張小臉蒼白,一雙眼睛更是說不出的空洞,毫無焦距的看著一片空蕩蕩的前方。
疼到了極致,所有的疼痛都已經漸漸遠去,只剩下麻木與空洞。
她不知道林清想要幹什麼,也不關心她要幹什麼。只想將自己縮排厚厚的龜殼中,抵抗外界所有的一切動盪與不安。
手和腳早已被繩子捆綁得麻木,空曠而潮溼的空間中,身體像是浸溼在寒氣中一樣,從腳底一直冷到頭頂。
林清又在打著陸放的電話,電話依舊是打不通。她煩躁不安,那男人更是煩躁。看了程小也一眼,陰沉沉的道:“要不是那女人身邊跟著四個人,抓她總比抓這個女人管用些。”
好歹那個女人的身邊有四個保鏢,找不到人肯定會想辦法聯絡姓陸的那小子。
是的,他們確實是想抓朱怡的。只是朱怡的身邊一直跟著人,而他們已經沒有時間,這才抓了程小也過來。
林清冷笑了一聲,道:“再等等,我就不信姓陸的那麼狠,連發小的情分也不顧!”
那個男人冷笑了一聲,看了林清一眼,像是譏諷一般的道:“發小情分?你忘記陸明榮是什麼人了?連老婆和兒子都可以不要!他是他的兒子,能好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