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程小也的運氣簡直是背到了極點,連連是輸,大概是太久沒有喝酒了,幾輪下來頭暈腦脹,胃裡翻騰得厲害。
抬起頭時不經意看到坐在角落中的江應景,暗黃的燈光下,薄唇微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雙幽黑的眸子卻是冰涼。
程小也沒由來的有些心虛,趕緊的別過頭。一群人鬧得很瘋,臨到末時,拍著胸脯保證會把她送回家的何厲原腳步虛浮,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一群人離開時已經是夜深,都喝了酒,不能開車,順路的三三倆倆的結伴打車回家。臨到末時只剩下何厲原八卦師兄,江應景和程小也四人。
何厲原看了看江應景,又看了看程小也,又看了八卦師兄,打著酒嗝拍了拍江應景的肩膀道:“師兄啊,我和老八順路打車,只有你沒喝酒能開車,我師姐就交給你啦。”
江應景看著他搭在他肩膀上的爪子,臉色黑了黑。何厲原藉著酒勁,又嘿嘿的笑著拍了江應景幾下,拉著八卦師兄跌跌撞撞的上了計程車。
那兩人走後,江應景看也未看程小也一眼,邁著腿去了停車場。
要是平常,程小也是絕對不會做江應景的車的。但是今天腦子暈得厲害,想著何厲原打過招呼了,於是就站在原地,等著江應景開車過來。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等到她覺得不對勁看時間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去開個車哪要得著那麼久,江應景早就走了!
程小也的酒意立即就醒了,腦子也清明瞭起來。看著周圍昏黃的路燈以及半個人影也看不到的街道,在心裡將江應景罵了一遍又一遍。
不送就不送,用得著讓她站在這冰天雪地中喝半天的西北風嗎?
程小也又在寒風中站了二十來分鐘,才等到了一輛計程車,上車時,她響亮的打了兩個噴嚏。
第二天程小也剛踏進江氏的大門就看到正在前臺問著什麼的江應景,她連半點兒憤怒也沒有,很淡定的走到一旁等電梯。
早上的人很多,第一趟沒來得及趕上,她只得又等第二趟。
正默默的看著電梯的樓層時,何厲原不知道從哪兒鑽了出來,笑嘻嘻的道:“師姐,昨天晚上師兄送你到家了嗎?”
程小也頭也未回,淡淡的道:“你怎麼不去問他?”
這語氣很平淡,但結果卻昭然若示。何厲原有些納悶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側過頭看見江應景正走向總裁專用電梯,趕緊的迎了上去,低聲問道:“師兄,你昨晚沒送師姐回家?”
他的語氣有些惱火,江應景卻面色也未變了一下,淡淡的道:“我忘了。”
說完這話,他走進電梯,摁下了關門鍵。留下何厲原站在電梯外一臉的黑線。
昨晚上喝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寒風,程小也有些流鼻涕。何厲原每每路過看到她擦鼻涕,臉上都會露出愧疚。臨到中午時,竟然還去給程小也買了感冒藥,並附上一句話,“師姐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仇我遲早替您報,你可別想不開氣著啊。”
程小也翻了個白眼,淡淡的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生氣了?”
她確實沒有生氣,只是有點兒惱火。不過經過了昨晚一晚,惱火也沒了。人家又沒說要載她,她傻不溜秋的要在原地喝西北風,怨著誰呢。
“是是是,師姐宰相肚裡能撐船。”何厲原趕緊的賠上笑臉,屁顛屁顛的給程小也倒了一杯溫水。
江應景這兩天像是面癱了一樣,不笑,也不罵人。搞得整個秘書室呈現出一種壓抑的狀態。
程小也沒精打采的收拾著東西,看了高秘書一眼,低聲的問道:“高姐,我什麼時候才能回樓下去啊?”
這種氣氛,她真擔心自己會少活幾歲。還是樓下自在些,至少不用隨時看誰的臉色。
“哎呀,小也啊,你就當是幫姐的忙好了。我找到人立即就讓你下去。”高秘書對著程小也笑了笑,抱著一摞檔案,踩著高跟鞋走了。
程小也嘆了口氣,暗暗的後悔當初就不該答應。現在是騎虎難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正胡思亂想的想著,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內線。
“給我送杯咖啡進來。”江應景的聲音很冷淡,說完之後就掛了電話。
程小也暗暗的腹誹著江應景是不是更年期到了,一邊匆匆的去茶水間。
衝咖啡的時候想起早上有份檔案不知道放哪兒了,她有些走神。
將咖啡端進辦公室,她輕手輕腳的走出辦公室時,辦公桌後的江應景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