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電話什麼事?”江應景的聲音中帶有幾分吃飽喝足後的饜足,懶洋洋的,一聽就知道又在哪兒腐敗。
程小也想起此刻又累又餓又冷的自己,心裡的小火苗不由得呼啦呼啦的往上竄,“什麼事你不知道嗎?裝什麼裝!”
江應景在電話那端笑了起來,聲音閒適而又慵懶,“我說這位小姐,我連你是誰都不認識,怎麼知道你有什麼事呢?”
“你……”程小也氣得七竅生煙,咬緊了牙關,恨恨的掛了電話。
將手機丟進包裡,程小也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別生氣,江應景那廝本來就是無賴,同無賴有什麼好生氣的?
饒是極力的安撫自己,但腳下的地板仍被跺得咚咚響。
“你確定你要辭職?”主編辦公室中,剩鬥士翻著手中的辭職信,看也未看程小也一眼,面無表情的問。
程小也點點頭,隨即想著點頭她也看不見,於是嗯了一聲。
這一聲很平靜,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沒有諂媚,沒討好,也沒有畏懼。
“那你準備好違約金了嗎?”剩鬥士抬起頭看了程小也一眼,順帶推了鼻樑上的黑框眼鏡。
“沒有。”程小也老老實實的回答,違約金的數額太大,就算是把她賣了也值不了那麼多錢,她到哪兒去準備去?
“那你是打算破罐子破摔?”剩鬥士冷笑了一聲,將辭職信啪的一聲摔回了程小也的面前。
程小也面色也未變一下,認認真真的道:“主編,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何況我還不是兔子呢。”
剩鬥士冷笑了起來,從資料夾中拿出合同丟在程小也面前,輕蔑的道:“有這份合同在,你就算不是兔子又如何?你覺得鬧上法庭你能贏?”
程小也慢條斯理的撿起合同翻了翻,慢吞吞的道:“那可不一定。公司逼我從事不正當的商業活動,我想我要求辭職,這也不過分。”
剩鬥士聽到這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伸手攏了攏鬢間的髮絲,食指輕輕的敲打著桌子,挑了挑眉,“程小也,你知不知道,就憑你這句話,我也可以告你誹謗。”
姜不愧是老的辣,這句程小也琢磨了一個晚上,自認為挺有殺傷力的一句話,她竟然半點兒反應都沒有,還能笑得出來,威脅得了人。
程小也忍不住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讓自己鎮定下來,微笑著道:“難道主編以為,我說這話只是隨便說說?”
剩鬥士的臉色變了變,冷笑著道:“看來你是早有準備啊。”
“也沒什麼準備,不過就是把那天主編說的話都錄下來了而已。”程小也謙虛的道,臉上的表情不卑不亢。
剩鬥士萬萬想不到程小也還留著這手,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顫抖著手指指著程小也,氣呼呼的道:“你以為鬧大這件事對你有好處?鬧大了恐怕整個s市沒有公司敢要你了吧!”
程小也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道:“s市沒有人敢要,我可以去b市c市,大不了就回家去賣報紙去。”
說完這話,她微微的頓了頓,微笑著道:“但要是這事鬧大了,恐怕公司的雜誌,就沒有人敢買了吧?”
走出主編辦公室,程小也才發覺自己的雙腿忍不住的在打顫。她暗暗的罵了一句沒出息,隨即挺直了腰桿。
這個主意是她昨晚上琢磨了半晚上琢磨出來的,江應景那廝她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剩鬥士這邊,想要江氏的廣告,又不知道她和江應景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勢必不敢將她怎麼樣。所以她才敢在沒有錄音的情況下出了這主意,鋌而走險。她又沒有未卜先知的功能,怎麼會提前備有錄音呢?
這大冬天的,找工作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只要熬過了這冬天,春天就來了。新年過後正是各公司招人的時候,到時候找工作也容易一些。
回辦公室,拿著杯子到茶水間衝了杯速溶咖啡。還未喝上一口,小馬就湊了上來,“程小也,江氏那邊的廣告你不跟了?”
程小也真懷疑她是在主編辦公室安了監聽器了,要不然怎麼就那麼陰魂不散呢?
“你怎麼知道的?”程小也吹了咖啡,淺啜了一口,這才問道。
小馬翻了個白眼,道:“你那副大無畏的樣子,不用腦子也能猜得出來。”
“我哪裡是什麼大無畏的樣子了?我一直都很淡定,很平靜好不好?”程小也忍不住的反駁。
“是是,淡定得小胳膊小腿的忍不住打顫。“小馬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