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寂靜,他的聲音雖然小聲,卻還是傳入了程小也的耳朵中。她微微的怔了怔,推門進去的手遲疑了一下,就在門口的塑膠椅子上坐下,稀里嘩啦的吃完整碗熱乎乎的牛腩面。
大概是餓了,大概是需要勇氣,她吃得很香,就連湯也喝得乾乾淨淨的。
吃過東西,到洗手間洗漱,擔心陸放醒,她也沒到床上去睡。就趴在床邊打瞌睡。
自從陸放出事後,她還沒睡個一個好覺。這一覺難得的香甜,口水直淹了小塊床單。
程小也是被陸放給叫醒的,耳邊傳來很低很虛弱的小也小也的叫聲,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正想翻過身繼續睡,卻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勁。驀的睜開眼睛抬起頭,剛好對上陸放漲紅的臉。
她猛的從凳子上跳起來,伸手去摸陸放的額頭,“哥,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臉那麼紅,是不是又發燒了?”
陸放被她的一驚一乍搞得有些無奈,側開頭虛虛的避開她的手,柔聲道:“我沒事,你去叫阮申來一下。”
程小也應了一聲,剛轉過身,卻又想到阮申昨晚累了一晚上,去叫他肯定不會有好臉色看,於是又訕訕的道:“阮醫生昨晚上在這守了一夜,這個時候可能在睡覺。”
陸放的臉又紅了一些,咬牙含含糊糊的道:“我想上廁所。”
這是程小也第一次見他那麼窘迫,要是放在平常,她肯定會好好的取笑他一番,但今天她卻笑不出來,陸放的聲音剛落,她已經鑽出了門外,去叫阮申去了。
沒過多久,秦譚和那兩人過來。因為早已經告訴了程小也,這次也沒有避諱。聽了他們的提議,陸放並未說答應,也未說不答應。眉頭緊緊的皺著。
程小也擔心他不答應,趕緊拍著胸脯保證:“哥,你放心,我行的!”
她的一句哥叫得脆生生的,臉上是一副大無畏的表情。陸放是知道她那綿弱的烏龜性格的,一時不由得怔了怔,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柔情,過了一會兒,嘴角扯出了個笑容,柔聲道:“好。”
他答應得如此乾脆,幾人皆是愣了愣,隨即都舒了口氣。這事是刻不容緩,秦譚立即就帶了程小也去置辦一身行頭。這大話倒是很好說,可當試了一套又一套的職業裝時,程小也卻有些受不了,訕訕的道:“我就不能穿自己的衣服去嗎?”
可憐她從未如此正式過,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簡直就是彆扭到了極點。
秦譚被她的烏龜性格磨得沒有了脾氣,無奈的撫額,“你現在是陸總的未婚妻,你覺得穿那身去別人會怎麼說?”
程小也本來是想買一整老成一點兒的,最後秦譚卻給她定了一套米白色的Prada職業裝。裝不了老成就甭裝,陸總的女人,誰會看能力了?
後來兩人又逛一會兒,因為知道程小也沒什麼主見。所以這次秦譚索性懶得問她的意見了,試了覺得行就買下。
下午是股東大會,程小也的心裡直打鼓。從陸放那輛路虎上下去,她的腿肚子直打顫。秦譚捂臉別開頭。申致新則是低聲嚴肅的囑咐,“抬頭挺胸收腹,在陸氏,你現在是陸總的未婚妻,是陸董事長的兒媳婦,用得著怕誰?”
唉,一個人最可怕的不是沒出息,而是連裝B的出息都沒有。
整個陸氏,除了陸放身邊的人,就只有林清知道些她的底細,所以有什麼可怕的?代表陸放參加股東大會,並不代表她的能力和陸放相當。反正只是代表他出席而已,說幾句煽情冠冕堂皇的話而已,怎麼就那麼沒出息?
程小也知道那兩人肯定是打心底的鄙視她,她一向沒出息慣了,鄙視她倒是不怕,怕的事把這事搞砸。
走的時候,她還抱著陸放說讓他放心有她在呢,這才轉眼,她又縮回了烏龜殼子裡。
她深吸了口氣,按照申致新的話抬頭挺胸收腹,朝著陸氏出發。
因為她的身後跟著申致新和秦譚,所以一進陸氏便引起了譁然。
底氣自信往往是自己給自己的,程小也雖然心虛的很,但怕丟了陸放的臉,身體繃得直直的。
進了會議室,秦譚竟然帶了她到首座上。底下一干股東大眼瞪小眼,反應過來後像沸騰過來的水一般,竊竊私語了起來。
程小也身體繃得老直,僵硬到了極點。秦譚卻像是沒聽到一干人的議論一般,微笑著道:“這是陸總的未婚妻程小姐。陸總昨天是硬撐過來的,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清楚。”
秦譚的話點到為止,在座的都是明白人。竊竊私語頓時停止,開始假惺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