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放於程小也來說,除開那層懵懂的情感之外,亦父亦兄,他守護著她的年少時光,為她遮風擋雨。在她無助迷茫時,給她堅定的溫暖與安慰。
有些情感,早在時間中深入骨髓,無法分割。
“我哪裡愛哭了,是眼睛裡進沙子了。”程小也又揉了揉眼睛,聲音裡的理直氣壯明顯氣不足。
陸放也不拆穿她,無奈的搖搖頭。程小也要留下來陪夜,陸放不肯,執意讓她回去休息。其實她在也幫不了什麼忙,頂多是有什麼事去叫叫護士。但床頭不就有鈴麼,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兩人爭執半天,程小也索性自己去脫了鞋襪跑到陪護床上行去睡,看也不看陸放一眼。
其實她只是想賭氣而已,卻沒想到這一賭氣之下,竟然就這麼睡了過去。白天的時候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她只是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
睡著的那會兒,腦子裡也是些迷迷濛濛的念頭,根本就沒睡好。現在神經鬆懈下來,熬了那麼久,自然是撐不住的。
半夜醒來時,見病房裡的燈仍舊亮著。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陸放卻並不在床上。她嚇了一大跳,剛跳下床,卻見他從洗手間裡出來。
程小也尷尬極了,摸了摸後腦勺不自在的道:“怎麼不叫我?”
大概是傷口有些痛,陸放的額頭上有密密的細汗,他笑了笑,低啞著聲音道:“我自己能行。”
程小也心中有愧,趕緊的跑過去攙扶著他,扶著他睡下才鬆了口氣。
正想回床上睡覺時,眼睛落到了床邊的一小摞檔案上。她愣了愣,隨即爬上床,打了個哈欠,一臉睏意的道:“沒事我先睡了啊。”
陸放低笑著嗯了一聲,關上了燈。過了好一會兒,床頭燈才又亮起,傳來輕微的翻檔案的嘩啦聲。
因為知道陸放忙,不願意他再熬夜,本來打算請假照顧他的程小也早早的就起床去了公司。陸放剛動過手術,身體本來就弱。晚上又忙了大半夜,程小也輕手輕腳的起床他竟一點兒也沒發覺。
程小也剛到醫院門口,就遇到匆匆擰著便當而來的秦秘書。她剛想開口打招呼,秦秘書就笑著道:“程小姐,陸總醒了嗎?”
程小也勉強的笑了笑,搖搖頭,道:“沒有,他昨晚上半夜才睡。”
說完這話,她遲疑了一下,接著問道:“公司裡很忙嗎?他才手術,不能休息一下再處理公事嗎?”
秦秘書沒想到她會問起這事,怔了怔委婉的道:“這是陸總要求的,我只是奉命行事。”
這句話等於告訴程小也,陸放忙,完全是他自己的主意。他已在高位,休息不休息他完全做得了主。
程小也勉強的笑了笑,同秦秘書高了別,才往公司走去。
剩鬥士見到她,有些驚訝。待往江氏打了電話後,冷著一張臉將她叫進了辦公室。
“我說程小也,你到底怎麼回事?江總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將你給趕出來?”剩鬥士的臉色很不好,江應景就是她的財神爺,現在程小也將他給得罪了,她的臉色要是能好那才是怪事。
程小也當然不可能告訴她實話,扯出了一個笑容道:“估計是我太笨了,什麼都不會……”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剩鬥士陰陽怪氣的打斷:“太笨?你覺得這也算是藉口嗎?你前些天才說不想再江氏,現在就被趕出來,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程小也悶著頭任由她數落著,大概是覺得數落個悶葫蘆沒什麼勁,剩鬥士站了起來,拿起一旁的包,冷冷的道:“既然不想再江氏就去跑業務,公司裡可不養閒人。”
程小也壓根就沒想她會將她調回編輯部,聽到這話也不驚訝,不卑不亢的道:“主編,跑業務不是我的強項,這是我的辭呈,您批或是不批,我都不會再來公司。”
剩鬥士聽到這話,竟然一點兒也沒生氣,似笑非笑的看了程小也一眼,道:“我們小公司怎麼養得起你這尊大佛,要辭職我還不得趕緊批?”
程小也自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陰陽怪氣的,悶著頭不吭聲。直到去財務部領了這個月的工資,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剛走出公司,小馬就追了上來,看著程小也手中簡單的物品,氣喘吁吁的道:“你真辭職啦?”
程小也看了看手中的盒子一眼,笑著點了點頭。其實這猶如雞肋的工作她很早就不想再做了,以前的時候是因為生活不窘困,所以就將就做著。後來是想著工作不好找,有房租水電生活的壓力才拖了下來。
現在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