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沒有遲楠小時候那麼快樂。在失去母親之前,遲楠是快樂的。因為。那時候,他們都有一個完整的而溫暖的家庭。
遲早早在床邊蹲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回到床上,緊緊的合上眼睛。
殷殊在一個星期後打電話給遲早早,說他男朋友請她們吃飯。大大咧咧的她大概是愛極了那個那人,磨著遲早早提前下班,陪她去做新造型。
遲早早哪有她那麼自由,最終還是等到下了班才去找她。她算得上是姍姍來遲,到了地兒的時候,殷殊和她的男朋友已經到了。因為她找不到地兒,是殷殊出來接她的。
殷殊顯然是經過精心的打扮的,穿著一條背後鏤空的連衣裙。腳上是一雙恨天高。眉毛細細的描過,唇上也抹了亮麗的唇彩。耳朵帶了一副粉色小巧的珍珠耳環,整個人看起來嫵媚又不失風情。
遲早早從未見過她的這麼一面,帶了些戲謔的看著她。殷殊有些不好意思,上前挽了她的手,小聲的道:“他喜歡精緻的女人……”
說到這兒,她又有些挫敗,低低的道:“我是不是很沒出息?”
愛情這玩意兒,沒有公平可言。完全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遲早早握了握她的手,低聲安慰道:“只要你開心就好不是嗎?”縱司島號。
是的,只要開心就好。只要自己開心,就算是低到塵埃中又如何?遲早早的話語中帶了點點兒的苦澀。殷殊感激的一笑,低低的說了句謝謝。
殷殊的性格跟孩子似的,前一秒還在難受,下一秒又恢復了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邊拉著遲早早的手親熱的往裡走。邊嬌憨的道:“我今天可是淑女,你待會兒可不許揭我的短哦。”
她如此小心翼翼的討好,遲早早莫名的有些酸澀,笑著點了點頭。在遲早早的面前習慣大大咧咧了,殷殊有些彆扭,又道:“不用替他節約,待會兒你隨便點。”
遲早早調皮的眨眨眼睛,”嗯,你放心吧。我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
包間是在二樓。一路鋪著厚厚的地毯,走起路來悄無聲息的。兩邊牆上掛著名貴的油畫,燈光恰到好處,一點兒也不刺眼,奢華而又寧謐。
不知道為何,遲早早的心裡莫名的很不安,手心中不自覺的起了一些冷汗。
殷殊沒有發覺遲早早的異樣,嘰嘰喳喳的說著話。一直走到最裡,她才停下來,吐了吐舌頭,然後推開了包間的門。
包間中的男人大概是等得無聊了,背對會做他們正看著最裡牆上掛著的山水畫。
即便只是背影而已,遲早早已立時僵在原地。祁子川聽見開門的聲音,回過身來。殷殊立即上前,小鳥依人般的挽住他的胳膊。小女人一般嬌憨的介紹道:“子川,這是我的好朋友遲早早。”
遲早早不自覺的捏緊了手指,他依舊和原來一樣,懶洋洋又漫不經心的。受傷的手大概是好了,能環抱起來了。
有寒意從腳底升起,遲早早身體幾乎是無法控制的顫抖,微微的向後退了一步,腦子中只有一個念頭,殷殊喜歡的人,怎麼會是祁子川?怎麼可能?!
柔和的燈光下,遲早早的臉色一片慘白。指甲嵌入手心中帶來一陣刺痛,她才勉強的讓自己鎮定下來。
祁子川彷彿早知道殷殊所說的好朋友是她,一點兒驚訝也沒有,紳士一般的微頷首,微笑著道:“遲小姐,你好。”微微的頓了頓,他又接著道:“小殊經常提起你。”
明明只是一句尋常的寒暄,他每說一個字,遲早早的腳底就升起一點寒意,直穿透肌膚,侵蝕著每一寸骨骼。
相比於她的驚恐,祁子川閒適得多。像是她真的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遲早早努力的控制住想逃走的衝動,努力的裝作和平常一樣,扯出了一絲笑容,淡淡的道:“你好,祁先生。”
她的話音剛落,殷殊就抬頭看向她,疑惑的道:“早早,你們認識嗎?我都還沒介紹呢……”
是啊,她從未介紹過,遲早早怎麼會知道子川姓什麼?遲早早的喉嚨裡乾澀不已,手指握得更緊,扯出了一絲笑容,道:“不認識,祁先生是名人,我在報紙上見過他……”
這個謊太拙劣,只要殷殊稍加已調查,自然就會知道,她曾經是祁子川的未婚妻。她條件反射的不想殷殊知道她和祁子川是認識的,於是順口就說了出來。
祁子川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並未揭穿他。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笑容。
遲早早的手心不自覺的又出了好些的溼汗,好在殷殊並未注意到,隨即轉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