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他的季明,他的心腹。
季明的臉上帶著笑意,目光落到祁子川吊著的右手上,微笑著道:“祁子煜已經被擔保出來,雖然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但這次事情過後,祁董肯定不會再將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了。”
祁子煜的事情,他們做得很乾淨。他出事的時候,祁子川正和祁巖樺在外地出差,一直跟在祁巖樺的身邊。
他想過林藍會發瘋,所以,就連手機也沒有開。林藍果然如他們所預料的一樣伸出了利爪,也不顧他是老頭子的血脈,就要置他於死地。
她做小綿羊做慣了,老頭子當時當然不會想到她會有那麼大的膽子。所以,他必須得自我保護,然後等到老頭子察覺。
還未出機場,他便同老頭子分開,換了衣服,上了季明準備的車,擺脫了那些想解決他的人。
他本以為,躲掉林藍的人對他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誰知道,這次那些人很厲害,沒多久就鎖定了他。
他這才知道,林藍是不惜一切代價的要將他置於死地。她既然敢明目張膽的那麼做,顯然是已經做好了周全的準備,上上下下都已經打點好,他的求助,只會是自投羅網。
那時候,他就想到了鄭崇。即便林藍準備得周全,萬無一失,她也有控制不了的人——那就是鄭崇。
如果鄭崇肯插手這件事情,林藍就拿他沒辦法。他一向都是是考慮得周全的,立即便讓季明查遲早早在哪兒。
遲早早是鄭崇的軟肋,只要有遲早早在,鄭崇必定會拿出最快的速度來護他們周全。
他是很會審時度勢的人,他並沒有威脅鄭崇讓他救他。而是告訴他,只要他這次護他周全,他就和遲早早解除婚約。
如果是平常,鄭崇肯定不會搭理他。但遲早早在他車上,也由不得他答應不答應。
老頭子緩過來的時間比他預想的要早很多,他本來就是個精明的人,儘管林藍的軟禁是不動聲色的,他還是沒過多久就反應了過來。
不然,鄭崇帶走遲早早的時候,根本不可能就那麼輕易的放過他。
祁子川的心思一直都很難猜,季明見他不說話,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何家小姐前些天見到我又問起您了,您要不要見見她?”
祁子川這才回過神來,撣了撣手中的菸灰,似笑非笑的道:“見,怎麼不見。她可值錢多了。”有何家做後盾,得少多少事。
祁子川緩緩的吐出菸圈,明明都已朝著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沒有一點兒勝利的快感。
季明並未出去,又接著道:“還有月柔小姐那邊,您已經很久沒過去了,她經常問起您。”
祁子川伸手揉了揉眉心,腦海中浮現的卻是滿是血汙的小臉,他沒有說話,擺擺手示意季明下去。縱鳥肝扛。
季明本是替月柔探祁子川的口風的,見他這樣子,也不敢多問,帶上門出去了。
遲早早的傷漸漸的好了起來,身上的擦痕已經被扭傷的腳踝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住到公寓中,鄭崇晚上仍然是睡在她的床上。無論她是將門反鎖了還是用東西抵著,他都有辦法進她的房間,並且不會吵醒她。
這天遲早早睡得有些晚,正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見輕微的開門聲,她知道是鄭崇進來了,立即便翻身坐了起來,啪的一聲摁開了燈。
本以為鄭崇會愣一愣,或是立即退出去的,誰知道他竟然沒有一點兒驚訝,泰然自若的擦著頭髮往裡走,瞥了遲早早一眼,淡淡的道:“很晚了,該睡了。”
遲早早瞪圓了眼睛,冷笑了一聲道:“你好像走錯地方了吧?”
鄭崇的腳步頓了頓,沒有說話,退了出去。他竟然那麼自覺,遲早早想好的長篇大論一句都沒用上,不由得有些鬱悶。
正當她關了燈想睡覺的時候,鄭崇又重新走了進來,頭髮已經吹乾了。原來他並不是自覺,而是出去吹頭髮的。
遲早早立即便戒備了起來,他卻將水杯放在床頭,淡淡的道:“要不要喝點兒水再睡?”
“謝謝,我要睡了,請出去!”遲早早板起臉來。
“嗯,很晚了,也該睡了。”鄭崇說了一句,直接脫了鞋就上了床。動作流利,一點兒尷尬也沒有。還順手就關了燈。
遲早早從未見過臉皮那麼厚的人,趕他趕不走,立即就要掀開被子下床,打算去沙發上誰。
鄭崇哪裡會讓她走,伸手環住了她的腰,小心翼翼,卻又是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