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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表情更冷漠了。“在你心裡,我是外人?”

“你、你本來就是外人——”火妮騎虎難下的說著,心裡懊悔得要命。

她幹麼那麼嘴硬啊?她根本沒把他當外人……

“我知道了。”辜至美惱怒地說:“算我雞婆!我是外人,跟你毫無關係、毫無瓜葛的外人,以後我不會再幹涉你的事了!”

他走了,帶著一身叫人顫抖的寒氣走了。

火妮沮喪的看著他冷著一張臉走出她的房間,她的心情在瞬間低落到一個不行,眼淚不爭氣地滾出眼眶。

她閉了一下眼,感覺到心痛得無法壓抑,那酸楚的感覺擴散到她的血液裡,成串的淚珠無聲的墜落在她的衣襟上……

辜至美心情惡劣的從火妮房間離開,他本來想去外面抽根菸,瞥到苗大順獨自一人坐在小偏廳裡喝酒,那寂寥又苦悶的身影令他停住了腳步。

“阿順叔——”

苗大順抬頭看到是他,臉部肌肉一下子放鬆了。“是你啊,光宗,來來來,跟大順叔喝兩杯,一個人喝酒怪沒意思的。”

他不置可否的走過去,在苗大順對面坐了下來。

反正他也正好心情超級悶,就喝兩杯吧,他已經漸漸習慣啤酒的味道了,其實也還挺不錯的。

“來,喝吧!乾杯。”苗大順斟了兩杯酒,一人一杯。

辜至美跟他乾了—杯,他也“入鄉隨俗”了,知道啤酒要大口喝才好喝,最好是每次都乾杯。

“這麼晚了下睡,怎麼自己在這裡喝酒?”

“我悶啊!”苗大順沉重的嘆了口氣。“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我卻什麼忙也幫不上,你也看到那陣仗了,那些人一定會再來逼火妮的。”

辜至美看著他那苦惱不已的老實人雙眸。“難道你跟苗大嬸都不希望把農莊賣給財團、享享清福嗎?這樣不是對你們比較好?”

“哎呀,農莊不能賣掉,千萬不能賣掉呀!”苗大順緊張地說:“農莊是火妮所有的寄託,要是賣掉了,等於是逼她去死,所以千萬不能賣!”

“這麼嚴重?”他狐疑的問,“火妮不是大學生嗎?她難道不能去找一份工作?”

“唉,這個說來話長——”苗大順搖搖頭。“火妮她會一心想搞好有機栽種是有原因的啦。”

“什麼原因?”

“火妮有個大她五歲的男朋友,叫做勁哲,就是今天來的那個村長伯的獨生子,他們交往很久,從高中時候就在一起了,兩個人打算等火妮大學一畢業就結婚,沒想到三年前,勁哲卻突然過世了。”

辜至美愣住了,他像突然捱了一棍,狼狽、生氣、懊惱的情緒同時從四面八方跑出來,包圍住他。

她的男朋友死了,三年前就死了?

怎麼——怎麼會呢?

她為什麼都沒說?她剛剛為什麼不說?一任他不留情的批鬥她?為什麼?她這個傻瓜!到底在想什麼啊?

“勁哲是個好孩子,很孝順,大學是讀農的,畢業後,他主動留在家裡幫忙,他不想他爸媽辛苦,自己親自下田,一個大學生能這樣,真的很難得。”

辜至美不發一語的聽著。

苗大順繼續說下去,“可是,噴灑農藥後,他常常會頭暈目眩,這本來沒什麼,我們種田人,都是這樣啦,農藥本來就是有害身體的東西,可是勁哲可能是體質的關係,他比別人暈得厲害,還常要到醫院給醫生看,那些毒呀,都跑到他身體裡去了。

“不到—年,他臉色泛黃,農藥把他的肝都弄壞了,他自己還沒有警覺,有天在噴農藥的時候,他咚的倒下去,從此沒再醒過來。

“那陣子,火妮傷心得不得了,她不相信勁哲就這樣走了,我們也捨不得啊,可是有什麼辦法?

“勁哲的後事過去之後,好久好久,火妮都待在屋裡不肯出去,也不肯說話,飯也吃得少,每天在房裡對著勁哲送她的貝殼講話,我們都擔心她是不是瘋了。

“後來,有個很疼愛勁哲的教授來看她,告訴她,可以試著讓農場轉型為有機栽種,這麼一來,不僅農民的健康有保障,消費者也吃得安心,勁哲在天上也會感到安慰。

“那個教摶說的話,火妮都聽進去了,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火妮每天研究要怎麼種出沒有農藥的東西,大家都說她走火入魔了,可是我跟她媽反而安心,至少她肯走出屋子,肯說話,肯吃飯,肯看看太陽和月亮和摸摸她養的那些貓拘,這樣我們就滿足了。

“所以光宗啊,你千萬不要對她提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