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警方不能在短時間內搜尋到我所處的方位,那麼之後等待著我的,也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樊天,你說應該怎麼辦呀,快想個辦法!”
“別吵了,給我安靜一會兒!”
這個時候,從我腦海裡浮現出來的,卻是之前老嚴對我的叮囑。
冷靜,千萬要冷靜下來!眼下只有我能救自己了,如果連我都亂了陣腳,那麼一切就全完了。
我閉上眼睛,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在腦海裡大致回憶了一遍,並嘗試著從其中找到突破口。
假定我當初在校車上昏迷的時間為一個小時,按照校車的時速50公里來算。也就是說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最多和路遠他所在的地方相差50公里。
大山之中路線蜿蜒,而這之中的路況複雜異常,校車絕對不可能從始至終都是沿著直線行駛,保守估計,我現在所處的荒郊和路遠那邊,最多距離20公里。
漸漸的,我腦中的思路逐漸清晰了起來:“路遠,還記得在灌木叢附近找到的那串車轍印嗎?”
“記得,怎麼了?”
“通知徐富貴,沿著與車轍印相反的方向一路搜尋過來!”
想來,既然那個“老師傅”是江生的手下假扮的,那麼他之前做的所有事情,包括在土壤下面發現那些所謂的線索,應該都只是為了要引開警方的注意力,並且趁著這段時間,將我順利綁走。
既然這樣,那條車轍印沿襲的方向,大機率是朝著他們藏身處相反的位置延伸著。
這是我根據目前所掌握的線索,所能做出最為極致的推理分析了,至於真實情況是否如我推測的一般,或許只能聽天由命了。
“我會盡可能的給你們留下線索。記住,行動一定要快,否則,我可能就挨不過今晚了!”
“你小子別特麼在這裡說喪氣話,這次千萬給我頂住了呀!”
“快點,我等你們過來!”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那種刺骨的嚴寒,再度席捲了全身。
此時正處在秋冬兩季轉換的間隙,大山裡的氣溫原本就比市區裡低了將近10攝氏度左右,我必須將身體蜷縮在一起,靠著骨骼肌的戰慄,才能勉強產熱以抵禦寒冷。
我嘗試著將周圍的乾草以及枯樹枝收集起來,靠著兩側的碎石以及收集而來的這些雜物,製作成了一個簡易的火堆。
好在我的衣兜裡總是隨身帶著打火機,省去了沒有火種生火這一問題。
先將乾草微微點燃,再以此為火種,順勢燃起整個篝火。
火光不但能給警方提供標誌物,也能讓我在這山野之中儘可能堅持更長的時間。
熊熊燃燒的火焰,帶來了久違的暖意,為我驅盡了寒冷。這一刻,我感覺到體內凝結的血液,似乎又重新流淌起來。
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我就這麼依偎在篝火邊上,勉強維持著體溫。
手機的電量所剩不多了,我必須保證手機一直處在開機的狀態,以便隨時能和警方取得聯絡。
夜風陣陣,遠處再度傳來了幾陣不知名的野獸叫聲,聽起來野獸似乎遭到了闖入者的攻擊,聽起來竟依稀帶著點淒涼。
我一邊等候著路遠他們的到來,一邊儘可能沉下心裡,想著之後的對策。
只是越想,卻越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儘管我是無神論者,可不得不說,人的第六感,在某些時刻的確有著一種連科學都無法解釋的魔力。
恍然間,我的內心突然湧起了一種莫名的不安,就好像這黑暗的山林之中,出現了某種可怕的野獸,正朝著我所在的方向前進著。
不單是我,就連這黑暗的山林,也逐漸開始變得躁動不安。連我這樣一個闖入者,也能明顯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看著衣兜裡的手機,我突然明白了這種莫名的不安感,究竟從何而來。
艹!這下真是百密一疏了。
與警方不同,既然對方能夠用特殊手段,對手機訊號進行加密。那些混蛋若是想要破譯這加密過的訊號,可謂是輕而易舉。換句話來說,這臺手機,從一開始就已經處於江生那些混蛋的監控之中,而我剛才給路遠打出的那一通電話,更是直接暴露了這裡發生的事情。
即便之前的通話,能夠僥倖瞞過江生。可憑藉那傢伙的實力,在知曉這通手機撥出了一個陌生電話之後,也會起疑心。
敵人趕到這裡的時間,只可能比我預計的時間提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