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喝退了林峰之後，轉眼間，余天龍便將沙漠之鷹對準了地上的曉雪。而他的食指，也直接搭在了扳機之上。

那傢伙的表現近乎瘋狂，像是一根緊繃的細線，隨時有可能斷裂。我有理由相信，這傢伙下一秒就會扣下扳機，直接殺死我面前的曉雪。

曉雪渾身已經被以柔的鮮血一併印染得通紅，因為以柔的死，她的雙眼裡寫滿了愧疚之情。可面對余天龍槍口，她卻絲毫不感到懼怕，相反，那個嬌弱的身軀，在這一瞬間，竟然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強。

或許在經歷了父親的慘死，哥哥的背叛，以及這一系列事情之後，曉雪也能如鳳凰涅槃一般，最終變得勇敢起來了吧。

余天龍依舊不依不饒，惡狠狠的衝著我開口道：“看來，唐以柔的死亡還不夠刺激你的神經？是不是她對你來說，早已經變得不重要了？”

“不，以柔對我來說，永遠是特別的。三年前是這樣，直到今天，也依舊沒有改變過。”

“哼！特別？”余天龍冷哼一聲，靠了過來，將槍口直接頂在了曉雪的腦袋上：“因為你剛才說了讓我傷心的話，所以接下來，作為懲罰，我會在你面前打死這個美女。如果你肯跪下來，給我磕幾個頭，求上我幾句，或許我能考慮放她一馬，畢竟，像她這麼漂亮的女人，就這麼死在這裡，也實在可惜了。正好，唐以柔死了，我得找個人代替她成為我的老婆才行。”

“好，我收回剛才那句話！”

余天龍聽了，突然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嘿嘿，單是收回沒用，你得跪下磕頭，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明白嗎？”

此刻，看著面前那個噁心的傢伙，我的內心突然變的無比的平靜。

我也深知，這種情況下，就算在怎麼哀求他，也是無濟於事。剛才他不還是照樣當著我的面，直接弄死了以柔嗎？

深吸一口氣，看向了余天龍的雙眼，隨即一字一句的開口道：“你可以當著我的面開槍殺死曉雪，就像剛才你做的事情一般。”

“什麼？我沒聽錯嗎？”此刻，不單是余天龍，就連一旁的林峰也是一臉錯愕的望著我。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在場所有人中，唯獨只有曉雪理解我的想法，此刻，我又在她的嘴角，看見了往日那種沁人心脾的笑容。

既然余天龍他們的目的就是拿我進行試驗，繼而用得出的實驗資料完善人類改造計劃的實驗。那麼在眼下的這種局面下，我的死亡，或許才是對他們最好的反擊方式。

郭方正已經被執行了槍決，若是我再死了，那麼這個世界上，或許就再也找不出符合實驗指標的人選了。換句話來說，這也是用另一種方式，瓦解了“餘氏集團”的陰謀。

況且，我相信以老嚴的能力，他肯定有辦法弄明白這段時間中，在這個陰暗的地下研究所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他肯定也能透過我懷中的那本筆記本，弄明白所有事情的經過，繼而代替我，將這些混蛋一個個繩之以法！

畢竟當初，可是那個老傢伙，將我一步步的帶上刑偵之路的。

直到此刻，我彷彿才能夠明白為什麼以柔當初能夠滿口答應下老嚴的安排，義無反顧的捨棄所有，並且化身為謝嘉怡，打入餘氏集團內部。直到此刻，我才能明白為什麼她到死，都能一直帶著那種平靜的笑容。

曉雪，原諒我，我曾經答應了林八一要好好照顧你一輩子，現在看起來，我可能沒辦法辦到了。

我微微一笑，看著余天龍，繼續接著說道：“你可以當著我的面殺了她，你也大可以拉著我的手一起這麼做。不過我希望你記得，一旦你今天放過我了，那麼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的。”

余天龍的面龐已經近乎扭曲，握搶的右手開始緩緩轉向我，繼而不斷的顫抖起來。不得不說，這個富家子的心裡承受力，還真是差得離譜啊。

“你聽好了，不是今天，不是明天，可能是三年後，也可能是三十年後。反正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的！或許到時候我不會讓你死的那麼快，我會小心翼翼的一點點折磨著你。或許像郭方正一樣，把你做成個人彘也說不定呢。

剛才就說了，我要收回之前的那句話。你這種人渣根本不配接受法律的審判，你應該和你的混賬老爹一起下地獄去。人類改造計劃？建立烏托邦？狗屁，你們兩個死了，就是對整個人類最大的進步！”

“媽的，老子殺了你！”

或許因為長時間處在父親的威嚴之下，或許“教化場”計劃所需要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