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所處的房間，類似於一處教堂，空間並不算大，兩側都是木質長椅。而正前方一尊耶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雕像，則是異常醒目。

葉先國特意將我引來這處地下教堂之中，有何意味？從剛才為止，這老頭便一直說重啟“教化場”計劃是他人生中的一個錯誤，莫非，他之所以選擇教堂這裡，就是想借此為這個錯誤懺悔嗎？

我嚥了口唾沫，隨即將注意力再次放到手中的照片上。

下一秒，那幾個大字卻又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1990年合影留念。

“1990年！為什麼都是1990合影留念呢？”

葉先國先是一驚，彷彿回憶起極為恐怖的事情一般：“因為，正是在那一天，我們幾個人，才決定重新啟動了這個計劃。。。。”

“你指的是，重啟教化場計劃？”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緩緩點了點頭，看起來，表情極為痛苦。

同之前郭方正給我的那張幾乎一樣，手中的那張照片上，依舊是幾個人的合影留念。只是相比起之前照片上的四人合影，手中的相片的合影人數，卻達到了十多人，而且在照片中，甚至還有著四個孩童的出現。

我一邊審視著照片上，每個人的面容，一邊壓低嗓音，衝著邊上的葉先國開口道：“所以，你是在哪裡重啟了“教化場”計劃的？”

“就是你現在所呆的地方！”

聽他這麼說，可我心裡卻是又犯了嘀咕。

如果沒記錯的話，無論是已經死去的林八一，還是老嚴都曾經和我透露過。因為不斷傳出的負面訊息，所以早在很久以前，有關部門便已經終止了對“教化場”計劃的資金投入。

就算他們有辦法能逃過有關部門的監視，可如此大規模的研究計劃，少了資金的運作，“教化場”計劃根本無法重啟，更別說繼續執行下去了。

除非，整個過程中，有人私自在暗中投入大量的資金，藉以維持著整個“教化場”計劃的繼續執行。

而放眼全國，能夠有如此雄厚的資金實力，並且和教化場計劃扯上關係的傢伙，只有可能是那個餘氏集團了。

可在1990年，余天龍還只是黃毛小子罷了。更何況，以他的實力和地位，也不可能有呼叫集團內部如此大量資金的權利。

整個事件的幕後推手不可能是他，那傢伙充其量只是個傀儡。真正躲在幕後，操控著這一切的，只可能是“餘氏集團”中，那幾個握有實權的老傢伙。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葉先國望著我，無奈的笑了笑：“一直在暗中資助我重啟“教化場”計劃的傢伙，名叫餘英豪，是餘氏集團上一任的總裁，也是教化場計劃最初的參與者。

當聽見那三個字時，只覺得整個人都近乎石化了。

餘英豪，居然是他！

之前在人彘案的時候，為了查清楚余天龍的底細，我曾經讓路遠幫我調查過這個餘氏集團。

而葉先國口中的這個餘英豪，正是余天龍的父親。

餘英豪天資聰慧，高中畢業之後，在國外呆了四年，學習到了許多先進的文化知識。回國之後沒多久，就從父親手裡接過了餘氏集團的運作。

憑藉著過人的膽識以及風險把控能力，這個跨國大集團，正是由他接手之後，才一步步壯大，並且發展至今的。

可詭異的是，早在十多年前，餘英豪便因為肝癌晚期而去世了，當時，訃告貼滿了各家報紙雜誌，一時間鬧得舉國上下沸沸揚揚的。從時間來推測，餘英豪在被病魔糾纏的期間，正是葉先國宣佈重啟“教化場”計劃的時候。

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不久於人世的餘英豪，重啟了這麼一項計劃？而且，他死了之後，又是誰在集團內部一直操控著資金流動，以保證“教化場”計劃的繼續進行呢？

聽了我的疑問，葉先國並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無奈的搖頭笑了笑：“一邊是跨國大集團繁重的業務，一邊是“教化場”計劃的重新啟動，就算再有實力的人，肯定也無法做到兩者兼顧。更何況，若是被合作伙伴以及公司股東發現其在私底下進行著教化場計劃的研究，勢必會對“餘氏集團”的發展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

餘英豪是個聰明人，他在重啟計劃的那一天，便已經想到了這一點，為了避免集團的事務影響到“教化場”計劃的進行，也為了更好的把控大局，所以在當時，餘英豪做出了一個選擇！”

我看了眼面前的葉先國：“選擇？什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