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佛門的那些活了無數個量劫,擁有絕大勢力、法力無邊的佛陀和佛祖,其他的菩薩也好、羅漢也罷,沒有人願意招惹九華宗。那畢竟可是有一位在位的仙帝坐鎮的仙門,權柄赫赫,氣運昌盛,他們的門人弟子,而且還是金仙級的門人弟子,誰敢胡亂惹他們?
“我的大道之機在你身上,我求的是證道成佛,可不是魂飛魄散啊。”一葉在心裡暗自腹誹,饒是她禪心穩固,靈臺一點慧光明亮,卻也免不得對自己的預知產生了懷疑。殷血歌,真的會是她命中註定的,幫助她成就大道的人麼?
看看這乳臭未乾的小子惹是生非的能力,一葉對自己的前途突然不怎麼看好了。難不成,她還要再輪迴一次麼?
看到一葉不搭理自己,殷血歌突然一躍而起,將身上的披風一抖,放聲大笑了起來:“既然是崇秀兒阻止了崇元,那麼這酒宴還是要去的。我很想看看,崇元再見我是什麼嘴臉。那麼一場好戲,不親眼目睹的話,豈不是白費了我凝結那滴精血的功夫?”
一葉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她看著殷血歌苦笑道:“給別人傷口上撒鹽,未免太過分?”
轉過身,搖搖頭,殷血歌沉聲道:“我只記得我小時候,家中師範教訓我們,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別人若是招惹你,就一定要用雷霆萬鈞之勢毀了他,絕對不能留後患。這是我殷族人的生存哲學,我不會主動惹人,但是他們最好不要來惹我。”
看著自信滿滿的殷血歌,一葉不由得說道:“崇元怎麼說,也是九華宗的弟子。或許,你不知道九華宗的名頭?或許,你不知道崇家在九華宗擁有的權勢?”
沉吟了片刻,殷血歌點了點頭,他看著一葉笑道:“我的確不知道九華宗和崇家的名頭。但是那又如何?我現在是沒有他們強,但是九華宗的開山祖師,莫非生而就是大羅金仙不成?”
仰天大笑了三聲,殷血歌吹了一聲唿哨。一道血光從驛館中射來,血鸚鵡挺著一個大肚皮,飛快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雨幕輕輕一抖。帶著森森寒氣,幽泉拉著盻珞悄然顯身。
玄天府的儀仗隊悄無聲息的離開驛館。簇擁著一架車輦,直奔圊雲州府而去。
一葉皺著眉頭跟在殷血歌的車輦後,一遍又一遍的捉摸著殷血歌的那番話——難不成九華宗的開山祖師,生下來就是大羅金仙不成?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九華宗的開山祖師,那也是從一介凡人開始修煉,經歷無數災劫才最終建立了九華宗。傳下了這一門鼎盛的道門傳承。一葉看著殷血歌車輦的眸子裡微微發亮,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很是柔和的笑了起來。
傅三峰的私宅內,各處大殿樓閣洞開。擺下了數萬桌酒席。除開八百位前來朝貢的府令,圊雲州境內那些大仙門、大家族的代表紛紛帶著門人弟子前來赴宴。
數百名身穿紅衣的仙吏滿臉是笑的在正門迎客,不斷的高聲報出賓客的姓名和來歷。
一個個道貌岸然的仙人帶著周身煙霞,笑容可掬的相互打著招呼。一些賓客相互之間已經有數千年甚至數萬年沒有碰面了,今日藉著傅三峰愛子滿月的機會重逢。賓客之間相互問候,一團盈盈的和氣瀰漫。
自然的,人群中也少不了一些流言蜚語在傳播。
比如說堂堂監察司的司令大人吃癟,被人當場打殺了師侄卻沒能奈何對方。
崇元大人居然被人當面打臉,卻連出手報復都不能。只能任憑行兇者離開。
白天殷血歌作出的事情,此刻已經一傳十、十傳百,非常迅速的擴散開來。所有人都知道玄天府的府令是個犯二的傢伙,他居然同時得罪了圊雲州的州令、監察司的司令,以及幾乎圊雲州所有的府令和手握實權的仙官們。
尤其是這位新任的玄天府令,居然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元神境修士,這就更讓賓客們好奇了。
玄天府境內有十幾萬修士星球,其中也很有幾個實力雄厚的大仙門和大家族。如今這些仙門的掌門、家族的家主紛紛被熟悉的仙人們圍在了正中,七嘴八舌的向他們打探殷血歌的情況。
驟然間一股奇異的沉默突然從正門口擴散開來,死一樣的沉寂迅速散播開來,很快就連那些正在園林中欣賞美景、在花前樹下笑語盈盈、在宮殿樓閣中呼朋喚友的仙人,也都紛紛閉上嘴,同時向著正門的方向看了過去。
穿著一件便袍,披著一件黑色鶴羽製成的羽披,滿臉是笑的殷血歌左手拉著幽泉的小手,右邊跟著東張西望的盻珞,身後緊隨著一臉沉肅的一葉,肩膀上站著血鸚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