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性命,為何一葉不知道?反而是地位實力遠不如一葉的渡厄知曉了?
“我現在只是三難境,不知道還要多少苦功才能成為地仙。”渡厄眯著眼,眸子裡金光越發的熾烈:“三顆九轉金丹,若是我能拿到手,你可知道在仙界金仙意味著什麼?”
冷眼看著渡厄,殷血歌將脖子伸了過去:“那麼,下手吧?”
渡厄的身體微微一僵,他握緊了雙拳,死死地盯著殷血歌看了許久,然後無奈的向功德寶輪的方向望了一眼,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他拍了拍殷血歌的肩膀,慢悠悠的說道:“好自為之,你的性命,現在很珍貴呢。”
冷笑了一聲,渡厄慢慢的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向著功德寶輪的方向合十行了一禮。隨手一指,腳下一團白雲生出。渡厄踏在雲頭上飄然而起,很快就飛上了高空。
盤坐在山崖前,殷血歌眯著眼回想著渡厄所說的那一番驚心動魄的言語。
“這小子,滿口胡說八道呢。”一直站在殷血歌肩膀上的血鸚鵡抬起了頭,眯著小眼睛看著渡厄遠去的背影。他獰聲笑道:“這小子想要搗鬼,但是他可瞞不過鳥爺,他很心虛,這話顯然是假話。”
殷血歌眯著眼,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
如果渡厄說的話是真的,那麼仙庭懸賞的人怎麼會知道自己還活著?並且還拿出了三顆九轉金丹懸賞自己的性命?這種事情肯定會鬧得紛紛揚揚世人皆知。為何一葉沒任何反應。反而是渡厄出手?
如果渡厄的話是假的,那麼他為什麼對自己的名字有這麼古怪的反應?
“他是衝著我來的。”殷血歌拍打著血鸚鵡的腦袋。
“仇人啊。”血鸚鵡吧嗒了一下嘴,他用力的嗅了嗅殷血歌身上的味道,然後搖了搖頭:“不是仇人。反而是。你們身上的血脈。味道很相似。鳥爺在這一點上不會弄錯,分辯他人血脈氣息,這是鳥爺這一家子都有的天賦神通。畢竟鳥爺……”
話音未落,夜空中突然迸射出奪目的光華。
殷血歌驚訝的抬頭望了過去,就看到數以萬計的流星撕裂了夜空,帶著長長的火光從高空崩落。仙絕之地上空的天地元氣劇烈的波動起來,兩儀星的高空罡風層被那些流星崩得粉碎,粉碎的罡風化為肉眼可見的白色飛瀑從高空墜落,罡風之間相互摩擦,發出恐怖的聲響。
無數道可怕的意識橫掃大地,狂暴而野蠻的神識宛如潮水一般襲來,這些神識中蘊藏著殺氣騰騰的資訊——‘死’、‘殺’、‘毀掉一切’,簡單而粗暴的資訊近乎凝成實質,震得殷血歌眼前金星亂閃。
強光急速迫近,兩顆奪目的流星呼嘯著直接向功德院的道場衝來。
一葉的聲音響遍百里方圓,她輕聲喝道:“何方妖孽,膽敢闖我懸空寺道場?”
“賊禿子,殺。”一團流星呼嘯著爆炸開,一條身高兩米開外的壯碩身影手持一柄長刀從火光中衝出,凌空一刀向一葉劈砍下來。隨著他這一刀揮出,四周空氣一陣劇烈的翻滾,狂風呼嘯著從四周匯聚而來,集中在了那人的刀頭上,化為一條長有百里的刀龍筆直落下。
一葉抬起雙手,一片金霞伴隨著梵唱聲從她掌心噴出,迎向了那一條呼嘯而至的風龍。
一聲巨響,風龍炸開,無數刀鋒一樣的颶風橫掃周邊百里之地。殷血歌穩穩的站在地上,撲面而來的颶風撕扯著他的身體,肉眼可見的黑色風刀摩擦著他的面板,發出刺耳的尖嘯聲。
懸浮在半空中的功德院樓閣被一刀劈得稀爛,無數僧侶紛紛怒斥著從庭院中飛身而起。其中有數百僧人被這一道風龍捲入,當場被撕成了粉碎。更多的僧人剛剛飛起,就被湍急的颶風捲了進去,被風刀撕扯得血肉模糊。
另外一顆流星幾乎是擦著一葉的身體落下,火星炸開後,同樣一條魁偉的身影從中竄了出來。這人和同伴不同,他一出現就直接砸進了大地中。隨後四周的山嶺劇烈的顫抖起來,地面猶如水波一樣劇烈的起伏著,驟然間一支岩石構成的大手從地下伸出,隨後重重的一張拍在了地上。
大地宛如稀粥一樣沸騰著,一頭身高千米的岩石巨人從地下慢慢的爬了起來。在這尊岩石巨人的心臟附近,一個通體呈灰白色的壯碩男子懸浮在那裡,他周身放出一道道土黃色的氣流,整個岩石巨人都被這氣流牢牢地包裹在內。
這尊巨人剛出現,他就一把抓起了地上一座小山,向著滿天亂飛的懸空寺僧人投擲了過去。
高有百米的小山急驟的摩擦著空氣,很快就變成了一顆熊熊燃燒的火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