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隨行人等,踏上了律宗飛舟。
青蓏、陰飛飛之下,是嚴肅甚至無比緊張的陰飛絮、陰飛雲、陰飛劫三人。
同為陰雪歌的追隨者,陰家的這三位俊彥天才緊張得渾身都在哆嗦。反而是爛泥扶不上牆的苗天傑,他好似根本不知道緊張該如何說,他趾高氣揚的站在陰雪歌身邊,笑呵呵的向飛舟下的眾人點頭示意。
渭南郡太守林驚風,律府法相司馬相也都趕了過來,恭送律宗弟子。
林驚風不提,司馬相也都深知苗天傑是個十成十的廢物紈絝。
當他見到苗天傑居然以追隨者的身份,侍立在陰雪歌身旁,他不由得萬分驚愕的向林驚風望了一眼,若有思的點了點頭,然後曬然一笑。
律宗外門弟子的身份,倒也值得林驚風私下裡給陰雪歌一定的許諾、一定的好處了。
再也沒有任何遲疑,飛舟的六支翅膀輕輕一抖,一道狂飆呼嘯而出,整個渭南古城都被狂風拍打了一下,滿城騰起了大片塵埃,城內無數大小樹木同時劇烈的搖晃起來。
城內幾條渭水支流,更是翻起了兩三尺高的浪頭,甚至可以看到民宅中晾曬的衣物,都有數千數萬件被狂風吹上了高空。花花綠綠的衣衫長裙,好似風箏紛紛揚揚的飛起,慢慢飄上了高空。
滿城黎民驚呼無知的小兒則是興奮的鼓掌大笑。
一片雞飛狗跳中,巨大的飛舟騰空而起,直衝高空三千丈,遁入了高空罡風層中。飛舟翅膀上法陣流光四溢,就聽得‘啪’的一聲巨響,飛舟破開空氣,拉開一條白色氣浪,呼嘯向前疾馳而去。
飛舟甲板上,青蓏好奇的東張西望。
她不是陰雪歌的追隨者,但是作為律宗的內門弟子自然有超乎常人的待遇,陰雪歌隨身攜帶幾個丫鬟侍女,也是理所當然的。
從小生長在渭南古城,平日裡只是去菜場、市集和一眾三姑六婆打交道,青蓏還真沒見過會飛的船。渭水上,巨大的貨船、客船無數,但是他們都是在水上漂行像這種飛舟,青蓏真是第一次見到。
她也不懂什麼律宗的律法森嚴,乾脆就趴在了船頭像的邊緣,探出小半個身體,俯瞰著下方急速掠過的山川河流,不斷的‘啊、啊、啊’的尖叫著。
誰也不知道她在叫些什麼,但是大家都聽出了她滿心的歡喜之意。
陰雪歌無奈的向南宮南看了一眼,白玉子已經搶在他前面開口了。
“鄉下柴火妞沒見過世面,讓大人您見笑了。”
南宮南微微一怔,他看了看白玉子,然後笑了起來。
“好一條龍鯉,培養妥當,未來倒是一個大助力。”
“若是真個能化為天龍,雪歌你就真是走運了。”
白玉子理所當然的抬起頭,兩條銀鬚輕輕的晃了晃。他很不客氣的,向南宮南噴了幾個水泡。
“我當然,是一定能化龍的。”
“如果我都不能化為天龍,天下其他的龍鯉,還有希望麼?”
陰雪歌歉然的向南宮南笑了笑伸手捏住了白玉子的嘴巴,讓他再也無法開口說話。
“果然是西疆蠻荒之地,在妖龍巢穴中長大的龍鯉。談吐之間,一片原始淳樸,倒也可愛。”
南宮南笑了笑,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
他隨手一拍陰雪歌,向著飛舟寬敞的甲板指了指。
“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們路上只要兩刻鐘,就能返回律宗。”
“所以,也就不為你們安排艙房休息在甲板上看看風景也不錯。”
陰雪歌笑了笑,肅然向南宮南欠身行了一禮。
他知道龍鯉的來歷他知道龍鯉自幼生長在西疆成精的蛟龍洞穴中。那麼他肯定知道,白玉子是被赫伯勃勃帶來渭南郡,被當做賭注,輸給了陰雪歌。
律宗的潛勢力果然恐怖,對元陸世界的滲透果然無孔不入。
南宮南居然已經徹查了他身邊的一切,甚至連白玉子的來歷都嚴查了一番。否則的話,他怎麼會知道白玉子自幼就生長在妖龍巢穴中?
搞不好,就連陰雪歌自己的祖宗一百八十代,都已經被徹查了一遍。畢竟他是要進入律宗內門的人,南宮南有這樣的命令,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看到南宮南和幾個律宗執事湊在一起,低聲的商量著什麼,陰雪歌也就走到了船舷旁,向著後方眺望了過去。
渭南古城,已經是一個極小的小黑點。
如果不是陰雪歌的視力極佳,就連這個小黑點都已經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