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所有積雪全部融化,變成潺潺溪水順著山坡流下。
第二天一大早,低沉的鐘聲在翠谷一波一波的迴盪開,數百座鐘樓上的巨鍾同時被敲響。陰雪歌等進入內門已經有了半年的弟子早早有了準備,他們帶著各自隨從,帶著大群外門、雜役弟子走上街道,向著各處宅邸走去。
他們敲響了一座又一座宅院的大門,呼喝著讓宅邸內各國朝、各世家推薦的弟子趕緊起身。
此情此景,又好像回到了幾個月前,他們剛剛來到律宗的那個早上。只不過那天早上,是他們被被人叫醒而已。
天色太早,彤雲密佈,朔風勁吹。天氣很冷,冷得刺骨,真個是滴水成冰的要命時候。
這些被推薦進入律宗的世家子和皇族子弟,他們在進入律宗前,肯定已經被自家長輩耳提面命的警告過。但是他們出身高貴,平日裡生活優渥無憂無慮,這種天氣。這個時候,正是抱著被子舒舒服服睡覺的時候,誰會樂意被人叫醒?
於是陰雪歌他們就帶著刑殿弟子闖入了這些世家子的臥房中,強行掀開被子將他們扯了起來。
四周宅邸裡。就有哭天喊地的哀嚎聲響起。
初沐日之後,元陸世界的子民就要戒房事,一直要到年後十五天後,完成了年節的所有祭祀,這才能摟著嬌俏佳人,做那賞心悅目的勾當。
這種嚴苛的規則,對這些世家子而言,他們在自家的時候,何曾認真遵守過?
只要不為外人知曉,他們習慣性的每天夜裡都有佳人侍寢。哪怕不真個做那**的勾當,摟著嬌滴滴的美麗侍女入睡,也已經成了他們日常生活的習慣。
這種習慣在他們自家府邸中,根本算不得什麼大事,長輩溺愛。也不會說什麼。
但是這裡是律宗,他們正身處律宗山門。
他們離開家門,高高興興踏入律宗山門前,他們家的長輩只是耳提面命,讓他們乖乖的遵守律宗的律法,遵守律宗的門規,不要做出讓師門長輩生氣的事情。
但是哪個長輩會刻意的提醒他們——某年某月某日到某年某月某日。你們不能摟著女人睡覺?
陰雪歌闖進清羽郡王的臥房,一把撤掉了他厚厚的蠶絲被。
清羽郡王的被窩裡,一對兒俏麗的,大概也就是十三四歲的孿生姐妹花正舒舒服服的躺在他懷裡。三人的衣衫凌亂,空氣中還瀰漫著**的氣味。
清羽郡王大驚呼號,一時間亂了陣腳。
作為昆吾國朝的三皇子。他從小就是在女人堆里長大的。平民家庭的孩子,要成年後才考慮成親生子的事情,如果是修煉者的話,他們或許要百歲以後才會正兒八經的娶妻成親。
但是清羽郡王,在襁褓時有嬤嬤侍候。稍大有宮女服侍,十一二歲的時候,就有俏麗的小丫鬟陪伴,十三四歲,就已經明白了男女之間的那點滋味。他現在不過二十出頭,正是食髓知味不可割捨的歲月。
作為三皇子,誰敢闖入他的臥房,掀開他的被子,窺視他被窩中侍寢美女的俏麗身影?
他當即大驚,大吼,指著陰雪歌不明所以的大呼小叫。
“殿下,您……可真正是……”
陰雪歌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清羽郡王,陰飛絮一張紫紅色的雷電法符貼在了清羽郡王身上,‘嗤啦’巨響聲中,一道電光劈得清羽郡王滿頭長髮一根根豎起,清羽郡王渾身竅穴頓時一陣收縮,再也無法調動半點兒元氣力量。
陰飛雲、陰飛劫一把抓起清羽郡王,在兩個小侍女的尖叫聲中將他拖出了臥房,按在院子裡夜間堆砌起來的積雪上。陰飛絮操起刑棒,扒下清羽郡王的褲子,就是一通亂棍打下。
‘啪、啪、啪’,四周宅院內,都傳來了打屁股的巨響聲。
陰雪歌捧著厚達一尺的律宗內門弟子清規戒律的總綱,翻到了《年節祭祀律》的那一頁,慢悠悠的向哭喊連天的清羽郡王誦讀關於初沐日之後,偷偷摸摸和侍女媾和的罪名。
“殿下,真正是您自己犯了錯,怪不得師兄我不維護。”
陰雪歌看著渾身是血,已經陷入半昏迷的清羽郡王,無奈的揮了揮手。
“來人啊,送郡王殿下回去,昆吾國朝的進貢隊伍還沒走吧?正好讓他們捎回去。”
“順便送一份刑殿的法帖過去,郡王殿下在初沐日之後,和身邊侍女淫…亂,這對聖人可是大不敬的罪名。按律,幽禁百年。”
陰雪歌搖搖頭,重重的拍了拍手上的律法書。
同樣的罪名,如果換成平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