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鎮護城河的流水聲。
諦聽獸咬著無名的脖子,四平八穩的站在十幾丈外的大街上,雙噴射出淡淡的火光,死死地盯著陰雪歌一行人。
陰雪歌也警惕的看著諦聽獸。雖然經過了漫長歲月的洗練,一代代的混血,已經讓諦聽獸身上的‘諦聽’血脈變得格外的稀薄。但是陰雪歌曾經見過真正的諦聽,所以他能認出諦聽神獸身上某些獨特的特徵。
畢竟是神獸後裔。誰也不知道他擁有什麼奇異的能力。
而且陰雪歌深深的明白,這裡是元陸世界,這裡土生土長的生靈,都比他鴻蒙世界中的同類強橫千百倍。以他如今的實力,面對一頭混血的神獸後裔,一不小心很可能會吃大虧。
諦聽獸鬆開嘴,讓無名摔在地上。
他看著陰雪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我給小禿子說過,不要同時修煉兩門護體神通,他不聽。”
“我還給他說過。在他有足夠的實力之前,不要和那些上古餘孽廝混在一起,他還是不聽。”
“就剛才,我給他說,我們是來做客的。主人家裡進了賊,我們幫著吶喊幾聲嚇跑賊人就夠了。他非要反客為主,衝上來擋住那些賊,結果害苦了自己,真是一頭蠢禿驢。”
無名呻吟了一聲,他抬起頭來,苦澀的咆哮著。
“我不是禿子。混蛋,我有頭髮!”
“你應該是一個禿子,因為你是佛門弟子,你就必須是禿子。”
諦聽獸一蹄子彈在了無名的腦門上,打得他慘嚎一聲,差點沒暈了過去。他凝視著陰雪歌。很是謹慎的嘆了一口氣。
“不如這樣?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帶著這小禿子走,你們隨意?”
陰雪歌看著諦聽獸,三十六柄飛刀自成刀陣,帶著淒厲的風嘯聲在他身邊急速的盤旋飛舞。森森刀光反射著圓月光芒,照耀得四周大街都是一片光影閃爍。
四周越來越多的鎮民向這邊圍了過來。粗粗望去,起碼有兩三千人將這附近的街道包圍得水洩不通。
但是陰雪歌身邊的飛刀太厲害,殺傷力太驚人,這些鎮民明知自己無法抵擋陰雪歌的攻擊,所以沒有人傻乎乎的衝上來送死。他們只是咋咋呼呼的遠遠圍著,不時的發出尖銳的警哨聲。
陰雪歌看著諦聽獸,諦聽獸乾脆的一蹄子將無名踢到了路邊,自己也橫挪開,讓開了道路。
他很人性化的擠出了一個笑容,向陰雪歌點了點頭。
“其實,大家都無冤無仇的,何必打打殺殺?”
“我給小禿子說過,以前的事情,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些老傢伙,骨頭都能熬湯了,根本沒必要為了當年的事情斤斤計較。”
“就算你們是律宗弟子,哈,其實我們也不一定要打死打活嘛!”
諦聽獸笑得很燦爛,甚至帶著一絲諂媚。
白玉子搖搖擺擺的從陰雪歌頭頂上爬了起來,剛剛射出了渾身鱗片的他很虛弱,他只是斜靠在陰雪歌的髮髻上,歪著頭看著這條笑容詭異的諦聽獸。
諦聽獸也深深的看了白玉子一眼,然後嘆了一口氣。
“牲口,何必為難牲口?大家都跟了一個命苦的主子,咱們就相互讓一步吧?”
白玉子擺了擺魚鰭,聲音很幽深的笑了笑。
“主子,這四條腿的牲口,心虛呢。他肯定不敢和我們拼命!”
四周不斷傳來鎮民的唿哨聲,遠遠近近的腳步聲不斷傳來,陰雪歌沉默了一陣,然後他一把抓起白玉子塞進了自己袖子裡,帶著陰飛飛五人急速向街道出口跑去。
四周鎮民一陣大亂,當即數十支箭矢呼嘯而下,陰雪歌飛刀一掃一卷,將所有箭矢攪成粉碎,同時飛刀順勢逆襲,將那些拉弓射箭的鎮民全部斬殺。
前方街道邊,兩棟高樓隔著大街對峙,高樓頂上,鎮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架上了兩口巨型大鍋,起碼可以讓七八人在裡面洗澡的大鍋內熱氣騰騰的,全是燒得滾燙的動物油脂。
看到陰雪歌等人跑了過來,有人在兩口大鍋內點了火,滿鍋的油脂熊熊燃燒,在寒風中發出‘烈烈’聲響。就在陰雪歌他們快要衝到高樓下的時候,屋頂上的鎮民已經將兩口大鍋推了下來。
剛剛就吃了這個苦頭,被滾油燙得欲仙欲死,此刻渾身焦糊稀爛。正散發出熟肉香味的陰飛絮、陰飛雲同時吶喊‘小心’。
陰雪歌抬起頭來,九塊元氣盾同時向空中飛起,化為一塊巨大的氣盾護在了他們頭頂。
哪怕是兩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