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歌帶來的恐怖和絕望後,她們居然不自覺的對他產生了一絲崇拜的心理。或許這就是生物的特性。就算是人類。就算是仙人,他們也沒能擺脫這種銘刻在血脈中的。對強者的崇拜和敬畏的本能。
一如荒野中的野獸群,最強大的雄性野獸,天生就能對雌性野獸造成威懾。
殷血歌冷然淺笑,渾然沒把這些女人的複雜心理放在心上。他很期盼。這些被他機會摧毀了道心的女人回到媯家後,會給媯家帶來多大的麻煩?只是想想,殷血歌就覺得有趣。
一步一步的向前行走,殷血歌施展了咫尺天涯的仙法,每一步他都能帶著這群女人向前行進十幾裡地。如此行走了三個多時辰,他們終於來到了前方那座黑黝黝的城池前。
一面背生雙翼的飛虎旗懸掛在城門樓子上,一名頭頂有兩朵紫色蓮花載波載浮的大羅金仙端端正正的坐在城門樓上。雙眸如電俯瞰著殷血歌。雷鳴般的呵斥聲突然傳來,震得方圓萬里內的所有雪片同時粉碎。
“爾等和人,來此作甚?”
殷血歌沒有開口,他只是向那大羅金仙微微欠身行了一禮。然後就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去。
一名媯家的女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哆哆嗦嗦的上前了一步,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塊代表她在媯家身份的令牌:“前輩,我們都是媯家族人。”
‘媯家’二字一出口,那坐在城門樓子上的大羅金仙頓時一躍而起,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就是你們這群災星胡作非為,強行奪了天煞城的兵權,害得鷹揚大將軍楊鼎被幽禁的?你們來我天樞城作甚?來人,將剩下的三重城池禁制全部開啟,嚴禁這群混賬進入。”
‘嗡嗡’聲大作,整個天樞城微微顫抖了一下,三重新生的仙光牢牢地籠罩了整個城池。
殷血歌‘呵呵’笑了起來,他看了看身邊那些目瞪口呆的媯家女人,仰面向著城頭上眾多紛紛探出身體向外張望的仙兵仙將大笑起來:“天樞城的大統領閣下,媯家禽獸三百人,大半覆沒,男丁死傷數十,剩下男丁都被那些命運神靈生擒活捉。”
“這些女人麼,那些命運神族的神靈們放她們回來作為見證,同時給斬神城的諸位大人們捎一句話——他們要用剩下的媯家男丁的性命,交換命運神族兩位王子的性命。”
城門樓子上的天樞城大統領虎賁大將軍凌嘯天呆了呆,然後他指著殷血歌厲聲喝罵起來:“簡直荒唐,五大主城,從未和神孽有過任何的談判。給他們帶一句話回去,讓他們將那些媯家的禽獸全部斬首吧,這群災星,死了才叫做一個乾淨,可憐我楊鼎兄弟,被他們生生害慘了。”
凌嘯天出身仙界凌家,同樣是仙界有數的大家族,凌家的長輩中,也出過好幾任的仙帝,至於仙庭各部的尚書、各司的司令等等高官重臣,更出了無數。同時凌家如今還有道祖級的任務鎮壓家族氣運,所以凌嘯天根本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行事。
所以凌嘯天就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種話——媯家的這群禍害,還是死了的好。他根本就懶得將命運神族要求交換人質的條件彙報上去,他寧可讓媯家的這群禽獸自生自滅。
殷血歌攤開雙手,飛快的向後退去。
一邊急退,他一邊厲聲喝道:“還是好好考慮一二吧。大統領,你沒有這個資格代替五大主城的大人們做決定,你還是將媯家的諸位千金大小姐送回斬神城,你不願意自家和媯家結怨吧?”
凌嘯天臉色微微一變,他看著向後急退的殷血歌冷哼了一聲,然後用力的揮了一下手。
城頭上十二座弓臂寬達八丈一尺的強力屠神弩突然冒了出來,伴隨著可怕的炸鳴聲,天樞城頭附近的地面突然裂開了無數裂痕,煙塵飛舞中。三十六支三稜頭骨屠神弩矢猶如閃電一般激射而出,幾乎是首尾相連的向著殷血歌的胸膛射來。
天樞城的弓弩手顯然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他們幾乎是同時激發弩矢,但是他們激發的先後卻有著極短的時間差。弩矢以三支一組。分成十二波連成一條銀色長龍。散發出讓人窒息的滅絕性殺意激射了過來。
箭矢上銘刻了‘定身咒’、‘困神陣’、‘縛靈咒’等等禁錮類的仙文咒語,三十六支屠神弩矢同時閃過一抹強光。殷血歌的身體頓時一陣僵硬,他身體四周的空氣都被壓縮成了近乎於金剛石一般僵硬的固體。
冷笑了一聲,看著那些當面射來的箭矢,殷血歌不躲不閃。挺起胸膛向前迎了上去。
連綿巨響,殷血歌身上那件普通的紅色道袍被震得稀爛,屠神弩矢撞擊在他強壯的筋肉虯結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