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機會,引動著老槐樹脈絡中的生氣,圍繞著一個奇異的軌跡流轉了幾圈。
老槐樹歡快的扭動了一下樹葉,將一絲兩根頭髮絲般粗細的青氣送入了陰雪歌體內。
得到這一絲青氣,陰雪歌‘呵呵’一笑,甩開大步跑過拱橋,快步來到了宗學門前。
門房內,老門房正歪倒在靠椅上打瞌睡,鼾聲如雷。
陰雪歌輕手輕腳的推開宗學大門,閃身進了宗學。
現在正是武科上課的時間,他熟門熟路的繞過講堂,來到了後方校場上。
剛到校場,就聽得一陣大吼傳來,陰飛飛龐大的身軀猶如一個球一樣在地上翻滾著,帶起了大片的塵埃。
一名精悍的青年緊隨在陰飛飛身後,飛起一腳踹在了他肚皮上,將他踹得向後又翻滾了幾圈。
陰飛飛嘶聲大吼,連聲認輸,但是那青年就當做沒聽到一樣,再次搶了上去,一腳踏向陰飛飛的面門。
這一腳若是踏個結實,陰飛飛的面孔肯定會被踏成平板。
陰雪歌瞪大眼睛,只覺一股毒火從心頭燒起,他幾個彈步到了陰飛飛身前,朝著那青年大吼了一聲。
“殺!”
雨夜連殺三個蟊賊,一縷煞氣衝起,那青年嚇得怪叫一聲,立足不穩向後連連倒退。
第八章 雷霆如火,狠辣
渭水之南,太守府中。
春雨呼嘯,一改前些日子的溫柔纏綿,猶如發狂的野牛一般踐踏著太守府的花苑。
盛開的百花失去了顏色,殘紅遍地,落英繽紛,懸掛在遊廊下的鳥籠中,幾隻五顏六色的巧舌靈鳥驚恐的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遊廊盡頭,精舍之中,大片明淨珠光如水。
生得一模一樣俏麗無方,面孔就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衣飾打扮都是一般無二的四胞胎小丫鬟身穿青羅長裙,悄無聲息的站在屏風後面。她們雙手垂在身邊,靜靜等待主人的召喚。
精舍中清香馥郁,這是來自東海深處無憂島的極品龍腦香,十斤黃金才能換來一兩香沫兒。整個渭南古城,偌大渭南郡,捨得日常使用這等極品薰香的,也只有風流雅緻的太守林驚風。
香菸從窗稜下,一個小小的香案上,一口五彩合金鑄造的靈蟾望月香爐口中冉冉噴出。
屋子正中的屋簷下,一條絲羅帶掛著一個透明的皮囊,裡面是整整一升南海夜明珠。不是尋常的珠蚌明珠,而是傳說中的萬年老龜肋甲中剖出的龜龍珠。
作為一個合格的風流雅士,林驚風是見不得煙火氣的除了極品龍腦香,什麼蠟燭、燈盞在他這裡都不中用。故而他只用珠光照明,到了夜裡,他附近的所有房間,都只能被夜明珠照亮。
穿著一條粉青色長裙。胸口袒露著大片白花花細膩柔滑皮肉,慵懶的摟著一隻斑紋豹貓,斜斜躺在清心玉竹貴妃椅上的苗渺渺輕輕的嘆著氣,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趴在地上掙扎的苗天傑。
猶如粉牡丹一樣高貴豔麗的臉上,沒有半點兒憐惜。
苗渺渺看苗天傑的模樣,就好像主人看懷中的寵物一般,根本不像是一個姐姐在看自己的弟弟。
往日裡風流俊雅,舉止從容,從來不帶絲毫火氣的林驚風繃緊面孔,麵皮氣得鐵青。猶如地獄裡闖出來的惡鬼一般。用足了力氣狠狠的一腳一腳踢打苗天傑的軟肋。
苗天傑的身體劇烈哆嗦,林驚風穿著一雙鱷龍皮的靴子,頭部鑲嵌著兩塊兒閃閃發亮的藍寶石。這寶石可比人骨頭堅硬許多,每一腳踢在他軟肋上。都踢得他肋骨‘咔咔’作響不斷碎裂。
胸前肋骨被一根一根慢慢的踢斷。然後斷開的肋骨被緩慢的一腳一腳踢得碎裂。這等酷刑。讓苗天傑如何受得?但是提打他的人,是太守林驚風,他的姐夫。他忍不住,也得忍。
“夠蠢,真夠蠢。”
苗渺渺一點都不心痛的向苗天傑望了一眼,悠悠嘆了一聲。
“既然要謀人家的恩襲,暗地裡下手就是。你還每天耀武揚威的在人家面前挑釁,唯恐不知道是你在謀取一個為國朝犧牲的法尉恩襲的官職?”
“就算有夫君為你撐腰,這事情一旦傳出去,夫君也扛不住律府的追究。”
“向人挑釁也就罷了,居然還和人賭鬥;就算賭鬥吧,你能贏麼?贏呀!”
輕輕撫摸著懷中肥胖的豹貓,苗渺渺無奈的搖頭呻吟了一聲。
“輸了!”
“輸了!你居然輸給了一個父母雙亡,就連本家家主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