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木老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就和他的頭髮、眉毛、鬍鬚一樣,老臉都有點發綠了。
“既然如此,家主就不該讓這小子摻合進來。乳臭味乾的小毛頭,他懂什麼?種植逸品仙草,可不是種大白菜,隨便他能浪費的。家主手上總共就只有二十四粒浮離無憂草的種子,老夫都沒有信心將他們種出來,如果讓這娃娃浪費了幾顆,豈不是壞了本家大事?”
陰雪歌端著茶盞,翹著二郎腿,看著倉木老笑了。
“唉喲,這位老人家您的意思是,因為您沒有把握種出浮離無憂草,所以二十四顆種子,都要歸您使用,以保證最大的成功率?這道理,有點說不通啊!”
陰雪歌的語氣很輕佻,倉木老越發的震怒難當,他跳著腳的咆哮起來:“怎麼說不通?雖然老夫沒有把握種出開花的浮離無憂草,但是老夫浸淫藥草種植之道數萬年,總比你這黃口娃娃有經驗。二十四顆種子,老夫總有一定的把握成功,至於你,嘿嘿。”
陰雪歌聳聳肩膀,無奈的向王薔薇看了一眼:“家主,這事情,您看著辦。要不,這事情我還是不摻合了,這店鋪,您還是給我恢復原樣吧。我有一個小雜貨鋪,也就夠我吃飯、修煉了。”
王薔薇半晌沒吭聲,她不時看看倉木老,再看看陰雪歌。
一個是本家功勳卓著的老供奉,一個是以真仙境界力斬金仙大能,擁有無窮神奇和神秘的年輕人。
更重要的是,老供奉身後,站著王奕夫這樣的家族老人,而這個年輕人雖然不明來歷,但是他絕對和家族中那些反對自己的人沒有任何的勾結。
王奕夫在一旁輕輕的笑了一聲:“家主,可不要胡亂任用不明來歷之人。若是他糟踐了幾顆浮離無憂草的種子,壞了本家的歸宗大計,這責任,由誰來背呢?”
跟著王奕夫一起進來的幾個華服中年同時笑了笑,不屑的向陰雪歌瞥了一眼。
陰雪歌也朝著他們笑了笑,無所謂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這些人的心思,他一眼看得清清楚楚。無非是想要抓住王薔薇的把柄,只要陰雪歌用了浮離無憂草的種子,卻沒有種出一株開花的浮離無憂草,所有責任都是王薔薇的。
這個冷心冷面的冷女人,就從家主的寶座上滾蛋吧。
是否能迴歸本宗,對王奕夫他們而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奪回家主的寶座。當然,如果能夠兩者兼得,那就是更好不過的事情。
反正倉木老站在他們這一陣營,他們有足夠的底氣搶奪最終的勝利果實。
這種莫名其妙的麻煩,陰雪歌可不願意招惹。他身上揹負的因果已經夠大了,沒必要再給自己找麻煩。
幽泉微笑著將茶壺中已經泡得沒有半點兒香味的茶葉倒出,捻了幾粒新茶丟進了茶壺,手指往空氣中一點。就有一道散發出凜冽寒意的泉水汩汩而出,恰好墜入了茶壺中。
白玉子歪著腦袋,張嘴一道紅火噴在了茶壺上,壺中泉水頓時沸騰,一股奇異的幽香從壺嘴中冉冉飄了出來。
幽泉手腕一傾,淡綠色的茶水注滿了陰雪歌的茶盞,茶水悄無聲息的旋轉著,絲絲幽香就這麼飄了出來。
王奕夫等人同時抽了抽鼻子。下意識的向陰雪歌這邊望了一眼。
無論是幽泉從空氣中召來靈氣十足的清泉,還是白玉子恰到好處剛好讓茶水沸騰的一口烈火。雖然力量都不強,但是控制得恰到好處,真的是妙絕巔峰,透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大道韻味。
倉木老挺起了胸膛,他很剛愎自用的朝著王薔薇呼喝道:“家主,論起操持家族事務。你是極好的。但是論起操弄花花草草,還是要聽老夫的。這小娃娃,不行!”
王薔薇本來就冷漠愁苦的臉氣得鐵青,她雙手緊握成拳,身體輕輕的顫抖著。
陰雪歌一言不發。只顧端起茶杯不斷的喝茶。他不時很有閒情雅緻的向外眺望街景,他正好看到不久前被他打得重傷,面門被打得稀爛的王一竹,正步履匆匆的從街道上走過。數十丈外,兩個面色陰騭的青年男子,正猶如兩條遊魂一樣,靜靜的站在街角陰影中。
王一竹走過後不久,那兩個青年男子也亦步亦趨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陰雪歌沉默了一陣,然後他抓起了剛剛王薔薇放在桌面上,讓他仔細觀摩檢查的一顆浮離無憂草的種子。
“無論何等仙草仙花,哪怕是浮離無憂草這樣所謂的逸品花草,哪怕他多麼難以侍弄,歸根結底,不過是青木靈氣轉化而成的花草生命元力而已。”
“浮離無憂草之所以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