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來沒有資格和正兒八經的仙人說話,他們也從沒想過,會有正經的仙人專門為他們煉製法寶。殷血歌的所作所為,徹底超出了他們的認知極限,所以他們不知道說什麼。
可憐這些奴兵,他們從小就被當做牲口一樣調教,他們其實就連一句好聽的感激的詞彙都不會說。
不是他們不想要感謝殷血歌,不是他們不想要表達心中的感情,而是他們不知道如何表達。他們不識字,他們總共會說的詞句加起來或許只有不到一百句,比如說‘吃了麼’、‘死了麼’、‘還活著’等等。
殷血歌站起身來,他掏出了五顆血丹丟給了他們,讓他們將血丹藏在了皮甲腰帶上的暗格中。
“留著,受傷了就趕緊吃下去,能救命的。”殷血歌向著遠處一望無際的荒漠掃了一眼:“趕緊找個能落腳的地方。我們要在外哨探三年,可不能在這露天的地方住上三年,這日子沒法過。”
五個奴兵急忙點頭,他們小心翼翼的將血丹塞進了暗格中,然後竭盡全力的昂首挺胸,儘可能的排成了整齊的隊伍站在了殷血歌的身前。他們看著殷血歌的目光中,隱隱有一絲不同了。但是具體有什麼不同,卻是連他們自己都形容不出來的。
他們只覺得心臟附近很燙,有一種類似於被烙鐵燙在皮肉上的感覺在灼燒他們的心臟。
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讓他們很惶恐,但是他們在先天上,並不排斥這種感覺。反而,他們希望這種感覺能夠再強烈一些。他們不知道,換成那些狼牙城的老卒,如果那些老兵痞產生了這種感覺,他們是可以為了某個特定的人去赴湯蹈火,可以為了某個特定的人去死。
翻動了一下被殺死的三頭怪蛇的屍身,從他身上砍下來了幾大塊上萬斤蛇肉,然後殷血歌一腳將這條怪蛇的屍體踢飛了數十里地。將上萬斤白花花的蛇肉塞進了乾坤戒中儲存起來,向四周的風向望了一眼,殷血歌帶著五個孱弱的,只能是累贅的奴兵向著荒漠的更深處走了過去。
三年的哨探時間!
殷血歌在肚皮裡無數次的問候著狼牙城現在的主官老黑狼。這傢伙居然還涎著臉對殷血歌說,他是羅芳的老朋友了,所以格外的關照殷血歌,讓他充當斥候隊的隊長,讓他負責五個‘精銳斥候’的生殺大權。
“老黑狼?白眼狼吧?”一邊在荒漠上跋涉,殷血歌一邊暗自問候老黑狼的祖先。
將他貶為了送死炮灰一般的斥候,給他五個金丹境的小修士一起送死,這些殷血歌都能忍受。但是老黑狼居然給殷血歌定下了一個極其漫長的哨探時間三年!
在這危機處處,神靈一族隨時可能大舉來襲。更有無窮兇險的荒漠中哨探三年?除非是大羅金仙,否則誰敢說自己能夠在這鬼地方活過三年?
就神煌戰場的軍規中,一般這種外出哨探的斥候隊伍,他們最常的野外生存極限也就是三個月而已。老黑狼可好,一下子就讓殷血歌的任務時間拉長了十二倍,這可真是羅芳的老朋友,真是好朋友啊。
雖然明知道這並非老黑狼的本意,但是殷血歌也將老黑狼放在了自己的黑名單上。
一步一步的在荒漠中向前跋涉,同時不時謹慎的關照著五個奴兵,唯恐他們被呼嘯而過的旋風給捲上了半空。以他們的這點修為。他們一旦被風捲走。落下來的時候就可以當餃子餡使用了。
向前行走了兩三個時辰,殷血歌忍不住問道:“你們幾個,都叫做什麼名字?”
剛開始和殷血歌說話的那青年急忙上前了兩步,恭謹的說道:“大人。我們都叫狗雜種。我是狼牙城狗雜種九十九。他們是一百、一百零一、一百零二和一百零三。”
乾笑了幾聲。青年低聲道:“狼牙城的大人們說,狗雜種是仙界很有名的大姓氏。”
話是這般說,但是五個金丹修士的神色。卻都變得有點不對。很顯然,狼牙城那群無聊的老兵痞固然是這般矇混這些奴兵,可是就算是奴兵,他們的血脈一半來自仙人,一半來自神靈,他們天生的智商或許比普通人類更高出了許多。
歷經這麼多年,他們怎可能還弄不清那三個字的蘊意?
“這名字不好。”殷血歌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叫殷血歌,你們……我看你們年紀都不大,又都是奴兵的身份。回去狼牙城,我會把你們買下來,以後你們就跟著我吧。”
微微頓了頓,殷血歌沉聲道:“我老家那邊的規矩,奴僕的姓氏,跟著主人走。以後你們就是我的僕兵,記住,是僕兵,不是奴兵。你們是我的僕役,不是我的奴隸。你們以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