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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懂得他們的語言,但是他聽不懂他們的意思。他不懂族人忽然的冷漠,忽然的殘酷。他懊惱自己的翅膀。懊惱自己跟別人不一樣,懊惱面對族人的災難無能為力。為什麼他會有翅膀,如果他沒有翅膀,他就不會被排斥,如果沒有翅膀,他可以安心的留在這裡,白天出去打獵,晚上抱著自己的女人。如果沒有翅膀,他永遠不會被迫離開蘇。
當他厭惡而惶急的展開翅膀飛上天空,飛出懸崖時,他看著金燦燦的陽光灑下來,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長翅膀。
他有一雙翅膀,為了保護一個女人而翱翔。
那個女人會跟他到死,那個女人會成為他最親的人,比族裡的老人孩子兄弟夥伴,所有人都要親。
曾經族裡的男人告訴他,保護自己的女人是終生的責任。
還有人告訴他,打熊打虎打所有人,就是不能打女人。
昂撕碎了一個又一個熟悉的人,鮮血在沸騰,心中卻冰冷。他要保護的人遍體鱗傷,他期待好久的第一個孩子悄悄死去。
血腥彌補不了他的失去,憤怒掩蓋不了他的傷痛。他此時只是瘋狂的野獸,張開獠牙,揮舞利爪,毀滅一切阻擋在身前的獵物。
女人孩子在恐懼尖叫,野獸們在瘋狂咆哮,鮮血飛舞,陽光明媚。
蘇稻在睡夢中疼的醒來,蘇稻迷迷糊糊張眼,咬牙切齒的捂著肚子痛哼,她看不真切周圍的一切,耳朵只有嗡嗡的聲音,蘇稻無助的揚起手,難受呻吟,低低叫喚:“昂……我疼……嗚嗚……”蘇稻疼的打滾,揪著衣服的手指發白。
昂迅猛的退出廝殺的獸群,爪子抓住蘇稻,展翅高飛上天空,眨眼消失在一片狼藉的部落。
昂焦急的揮著翅膀飛到樹林小水潭邊,輕輕放下蘇稻,當即變成人形,手忙腳亂的抓下桃心葉子,小心翼翼貼上蘇稻的幾處傷口,但是當目光落在蘇稻的腿上時,昂的神色一痛,無比沮喪的揭開蘇稻的裙子,血還沒有停止,蘇稻的大腿上已經鮮紅一片,昂感到無力和恐懼,蘇會死嗎?昂惶急的抓起一把葉子放上去,他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但這是他唯一知道可以治傷的方法。昂用裙子蓋在蘇稻的肚子上,看著蘇稻在發抖,昂忙將蘇稻半抱起,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蘇稻。
太陽還掛在天上,蘇稻的痛苦呻吟慢慢減弱,眉頭逐漸舒緩,昂一直輕輕撫摸她的肚子,待看到蘇稻已經停止流血,昂激動的低叫一聲,抱著蘇稻使勁的蹭她的臉頰。蘇稻真的睡著了,靠著昂睡得很溫暖。昂聽著她規律的呼吸聲,輕輕撫順她亂糟糟的頭髮,擦去她臉上的汙垢。他抱著蘇稻靜靜坐了一夜,直到天方發白,蘇稻張開眼,立即對上昂欣喜的眼神。
這個滿臉毛毛的男人,此時在蘇稻眼中是最好的。看著他,就像看到所有黑暗離自己遠去。她一直無法釋懷的心事,在虛弱的此時,變得微不足道。記得誰說過,人最坦誠最懂得珍惜的時候,是在生病的時候。那個時候,人脆弱的不堪一擊,渴望溫暖渴望關心,渴望有個安心的人讓她依靠。昂是野獸,也是那樣一個人。
“昂……”
昂眨眨眼,笑嘻嘻的蹭她的臉,蘇稻慢慢展開笑意,舔舔乾澀的嘴唇,她嗓子乾渴的厲害,口腔嚴重缺乏水分。
蘇稻輕輕推開昂,揚手指著小水潭,張嘴舔舌頭。
昂會意的抱她在水邊,捧起水親自喂到蘇稻的嘴邊,他的手很大,一捧水有不少,蘇稻貪婪的喝了精光,她嘴裡沒味,這水原本是苦澀的,此時喝下卻沒什麼排斥。
喝完水以後蘇稻便餓的肚子咕咕叫,昂忙摘了一堆葉片塞蘇稻懷裡,抱著蘇稻快步離開水潭。昂一直走到他墜崖的石頭山頂,展開翅膀撲哧撲哧朝著山下飛翔。
11 小兔子
蘇稻眼眸一眨不眨的望著昂揮舞的金色翅膀飛翔,純粹的金色,毫無雜質,蘇稻很震驚,昂是純黑的野獸,為什麼會長出純金色的翅膀,估計跟昂的父母有關。除了遺傳問題,蘇稻想不出別的原因。
這種血統問題也許同族人會很在意,就好比一家都是中國人,卻生出一個金髮藍眼的孩子,家人肯定會心生猜忌。但對於蘇稻來說,昂只是多了一雙翅膀,漂亮又實用。金色是很美好的顏色,容易讓人產生好感。蘇稻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對翅膀。它們無疑是昂全身上下最亮眼的地方。反正都是野獸一隻,長對翅膀又何妨。族人排斥他,估計是認為昂跟他們不一樣,根本不是同一種族。蘇稻對野獸並不瞭解,但是老虎和獅子,肯定不能待在一個洞裡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