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查了?竟然無法治他的罪。”
李固信笑了笑,看向林孝珏:“怎麼可能白查?”
林孝珏沒有看她二人,從地上撿起一根散落的煙花筒,道:“大過節的,你把這些煙花收上來,街上放什麼啊?街上沒得放,怎麼招攬顧客,顧客不滿意,以後就不光顧生意,你這不是斷人財路嗎?”
李固信也撿起來一根道:“我身在錦衣衛,已經讓王公大臣背後罵的半死,再得罪商家,不是沒有立錐之地了?所以啊,我怎麼可能會斷人財路呢?”
輔宛急得跺腳:“你們兩個到底在打什麼啞謎?我聽不懂,快告訴我,你們要幹什麼?怎麼捉壞蛋?”
林孝珏和李固信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放煙花。”
隔著兩條街,方君候在聚仙樓最高的包房窗前,看著前門大街的動向。
策劃了這麼久,不親眼看著林孝珏所有家底毀滅,怎能甘心?
他的視野,看不見街上的行人店鋪,只能看見高過店鋪的竹架上燈光熠熠,不光一兩條街,整個城市都是花燈的世界。
那種五光十色,那種精彩紛呈,可以讓人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紫禁城恍如仙境。
可是很詭異的,沒有煙花響,前門大街和東華大街都沒有煙花響。
方君候攥緊了拳頭,心裡有些著急,莫不是他的計劃被人識破了?
正想著,前門大街不知道那一家店鋪,上空突然飄起了黑煙。
那黑煙極其濃郁,四周還有火星繚繞,不一會的功夫,就如一條潑墨的黑龍,躍上夜空。
四周都是花燈,夜空本來是明亮的,現在明亮逐漸在被黑煙吞噬。
方君候好像聽到人的尖叫聲。
他整個人熱血沸騰,著了,著了,燒起來了。
周圍沒人分享,父親死了,妹妹殘疾,這種時候不方便出門,他沒有把妹妹帶在身邊,這感覺真孤單了,成功掐住了敵人喉嚨,卻沒人分享喜悅。
方君候再抬頭看時,前門大街上空已經漆黑一片,肯定火很大,不然不能有這麼大的煙。
他忙走到桌前斟滿一杯醇厚的美酒飲下,這種時候雖沒人分享喜悅,但也架不住自己很快樂。
等東華大街的人來救火,再點東華大街,林孝珏就再也蹦不起來。
包房的門吱呀一聲響了:“伯爺。”
是心腹手下。
方君候手中晃動著酒杯,嘴角噙著笑,姿態閒閒的回頭去:“東華大街的人過去了嗎?”
“過去了,屬下親眼看著錢勇帶著二十多個人,帶著滅火用具,趕往前門大街。”
“好。”方君候又飲下一杯,道:“他們忙著救火,肯定就沒時間指揮鋪子裡的人放煙花,去想辦法,幫他們把煙花放了。”
那人應聲離去。
才去不久,他又急匆匆跑回來:“伯爺,樓下在議論,說前面大家抓到一個女縱火犯,是個癱瘓的女子。”
方君候眼中閃出驚詫又焦急的光:“你說什麼?”
1123 請君入甕
方君侯不相信被抓的放火人是妹妹,妹妹行動不方便,他們之前說好了的,人多,不要她出門。
可是下人的焦慮又好似在提醒他,這個人真的可能是妹妹,妹妹恨林孝珏入骨,要親手點燃可以燒燬東華大街的火焰,這個很好理解,也像是妹妹能做出來的事。
就像他,也非常想去親自放一把火,不過他忍住了而已。
所以妹妹是沒忍住?
方君侯心中疑竇叢生,在屋裡不停地走動。
他每走一步,下人臉上的焦急之色就越甚。
方君侯喝乾酒壺中的酒,一甩袍子:“過去看看。”
雖隔了兩條街,但是樓下所有人都在討論火情,越來越多的人從前門大街那邊跑過來,說明是他們把那邊的訊息帶過來的。
方君侯聽他們議論:“全是黑煙,都看不出是哪裡失火,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錦衣衛就在疏散人群了,誰都不許過去。”
是錦衣衛在控制火情?
那真的有可能抓到妹妹,因為錦衣衛的蘭君垣在管北鎮撫司。
方君侯又聽他們在問是誰在縱火,有人說不清楚,有人說聽說錦衣衛抓到了人,控制在現場了。
方君侯站在路口,止步不前,這個時候,他是不是應該去打探一下真相?如果不去,妹妹說不定就救不出來了。
可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