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這些奴隸憑什麼抓我?快放開我。”隨即又道:“還有我大哥,我方家,我是定國公府的千金小姐,我是方家人,蘭家夫人……放開我……”
最後她歇斯底里,還有些語無倫次。
衙役們都差點沒控制住她。
蘭君垣心想,她為什麼還有臉提涼國公,人是她殺的啊。
又一想,她以前也不覺得殺涼國公有錯。
突然的,他的脊背有些發涼,方氏這個人,唯我獨尊,她從來沒有覺得對不起過誰,別人都是應該的,唯有方顏諾才是她的心頭肉。
何其自私,真是令人髮指啊。
最可氣的,她真的不覺得自己有錯。
路宏這時道:“搶人兒子,買兇殺人,證據確鑿,還死不悔改,脫掉錦衣,去掉華冠,先打二十大板。”
衙役拉著方氏往門口拖。
之前都打過二十大板了,方氏不走,叫的猶如殺豬。
眾人紛紛捂住耳朵。
老嬤嬤跪著去抱方氏,一臉焦急:“夫人,夫人!'
“我沒有殺人,我不是兇手,我沒有,我沒有……”方氏還在喊叫,不過這次她被衙役們移動了一段路程,所以聲音充滿絕望之情。
老嬤嬤看得眼淚都掉下來,
“夫人。”忽然回首,跪行到離路宏更前面一點:“大人,我招,我招,人是我殺的,錢也是我交給接生婆的,都是我主使的,與夫人無關,夫人什麼都不知道,請大人明察。”
陸宏微愣。
蘭君垣和高聳瞪大了眼睛。
林孝珏緊攏的雙眉,就沒展開。
只有方顏夕笑了,她低聲道:“永安公主,你沒想到吧?還是不能把我姑姑怎麼樣。”
林孝珏沉吟一下,道:“就算是有替死鬼,就算是金蟬脫殼,但也能說明,君垣不是蘭家的孩子,君垣的父母是被蘭府的人害死的,他就不會再回蘭家,所以他不養方氏,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是,雖然老嬤嬤是下人,但也是方氏的下人,所以即便老嬤嬤是幕後主使,蘭君垣想脫離方氏,在道德上也站得住腳。
方顏夕用眼睛斜著林孝珏,惱怒之極。
林孝珏轉過頭看著堂上,蘭君垣能得到解脫了,但這遠遠不夠啊,方氏作惡多端,怎麼能就這麼便宜了她?是要將她繩之於法的。
堂上路宏已經在審問老嬤嬤。
“你說都是你主使的,夫人生的是女孩,可孩子變成男孩,難道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提到孩子,方氏在後面嚎啕哭起來。
老嬤嬤知道她為什麼哭,但場地不容許她回頭安慰。
她道:“因為夫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生的是女兒,都是我一手操控的,老國公從戰場上傳來痴傻的訊息,我擔心夫人以後再無法懷上孩子,所以十分期待她這一胎是男孩,不然國公府的產業和爵位就都要讓給老國公的其他族人,我家夫人自小金枝玉葉,難道以後還要寄人籬下生活?我不能忍,不能讓夫人受那份罪,所以早就在心中盤算,萬一生個女孩,就給她換了。”
“夫人去大興的莊子上養胎,我要跟莊子上的人打交道,就看見了李秀才夫婦,這對夫婦相貌出眾,又是外來人,莊子上的人都喜歡說他們的事,我知道他們是來尋親的,路上了一個兒子,兒子……我聽了心中一動,悄悄去看,雖然才五天大,但老皮掉了,是個非常俊俏的孩子,我就一直忘不了。”
“那天晚上趕上夫人生產,偏偏就生了個女兒,之前我說過了,夫人是絕對不能生女兒的,於是我便想起那個孩子,所以找到接生婆,給了他五百兩銀子,讓她把孩子給我,順便把父母殺了,一了百了。”
“所以什麼都是我做的,這一切都是我的。”婆子為求路宏能相信她,又道:“您可以問接生婆,是不是至始自終見她的都是我?”
接生婆道;“是您沒錯,不過按照您說意思,是夫人生產當晚您找到的我,可是不是啊,咱們之前就見,那時候夫人已經生產完,是個女兒,三天後您才抱走了蘭大人,難道這三天裡,夫人都不知道自己生了男孩女孩?”
蘭君垣見二人爭執,聯想到父母的慘死,都是因為他的出生,難過的快要喘不過氣了。
可那邊爭執還沒有停。
老嬤嬤道:“這就是你誣陷,你說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咱們是當晚交易的。”
雙方各執一詞,這種小細節上,通常都不會留有證據。
所以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