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澤笑著應允,心裡卻琢磨了以後怎麼不讓二人見面。
兩個人又說了些無關的事,等到開飯,林世澤又留了陳博彥用晚膳,席間二人還是相談甚歡,還共飲了兩杯酒,最後實在太晚了,不得已,林世澤才送陳博彥走。
陳博彥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父親。
陳大人正在書房辦公,見兒子一身冷霜推門進來。心裡有些不開心。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這一天都去哪了?”
陳博彥坐下來:“爹,我去請萬大夫給林老夫人瞧病去了。”
給親家老太太看病,陳大人又有不愉卻不能說出來。
就道:“五小姐的外祖父是太醫院的左判大人,你覺得滿太醫院還有幾個比他醫術高明的?太醫院沒有,那天下的好大夫又都在太醫院,你找萬大夫去給林老夫人看病,看好看不好都是對少施家的不尊重,你也是大人了,這點都想不通嗎?”
陳博彥忙給父親敬上一碗茶,道:“兒子不是不知輕重。是少施大人也沒看好。所以才想到了萬老爺子,太醫院的大夫雖然厲害,但給宮中人看病,性子難免傲了些。有的看出來了也不想給治。民間高手則不同。萬老爺子給孩兒調理身子的時候,可是用心用力的。”
“那少施家再傲還能看著林世澤去丁憂?”陳大人瞪兒子一眼:“算了,既然都帶去了。那看的怎麼樣?”
陳博彥就知道父親不會太追究,搖頭一肅:“不太好,萬老爺子的診斷雖然跟前人不一樣,但無法用藥,老太太年齡太大,吐的人揪心,這麼吐下去,早晚會不行的。”
陳大人沒想到林世澤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碰到這種事,祭酒大人推薦他的事他也聽說了。
嘆息道:“也罷,丁憂也不一定不是好事,眼下長皇孫雖然入了皇上的眼,但一人儲君不立,一日朝中不穩,萬一皇上只是喜歡長皇孫,但又立了四皇子為太子,等四皇子當上皇帝,長皇孫說不定什麼樣了,作為他的老師,就有戰隊的嫌疑,這終究是個賭注。”
是賭注,但對林世澤來說,是死棋挪活的機會。
陳博彥自己也潤潤喉嚨,朝堂上的事他也幫不上忙。
陳大人想了想又道:“小姐醫術了得,為何她不出手醫治?難道她也治不好嗎?”
陳博彥道:“這件事孩兒也很奇怪,林叔叔到沒說小姐治不好,就說醫不自醫,我想見小姐請教一下是否真的沒辦法,他沒讓我見,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事。”
陳大人就想起跟那小姐有過的短暫的接觸,道:“當時我就說不同意這門親事,你非要死要活的,我看這小姐跟林家有些問題,她給韓東寶治病的時候還詆譭會少施家的藥鋪,我怎麼想都覺得蹊蹺,什麼樣的孩子,能對自己外祖父家那麼不滿?現在林老太太的病她是真不會治還是不給治?真是讓人懷疑。”
陳博彥想了想:“我想小姐是不會治。”又一想,道:“即便她不給治也一定是有原因的,爹,我就是喜歡她與眾不同,要是真跟那些大家閨秀一個樣,她就不是她了。”
“去去去。”陳大人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是兒大不由爹啊,反正老子都給你訂了親,你自己看著辦吧,以後好與不好,你可別說是你爹從中作梗。”低下頭就去寫字,有送客之意。
父母對自己的愛護,陳博彥都記在心裡,笑著搶過老爹的硯臺:“爹,孩兒給您研磨。”他要說的正事還沒說呢。
陳大人復又抬起頭來:“你還有什麼事?”
陳博彥手握碾子不斷劃圈,笑看向老爹:“爹,孩兒想早點把親事辦了,要不就年前吧。”
陳大人前面喝的茶水都差點沒噴出來:“你明年三月還要下場呢,怎麼能此時成親?”
陳博彥俊臉一皺:“可林老太太要是不行了,小姐得守孝三年,您總不能讓兒子再等三年吧?”
“再等三年你怎麼就等不起了?如今你功名未就,早早娶妻有什麼好處,只能拖累你。”
陳博彥放下手中的夥計連忙搖頭:“不會的爹,小姐飽讀詩書,若真說到學問,把她娶回來,還能助我一臂之力呢。”
“不行。”陳大人手中毛筆重重一頓:“年後你必須拿個功名回來,那個薛家的十三小子也會下場,你要是比他考的差,老子還有什麼臉面在朝中混?”
薛十三一向都是跟他起名的,兩人就等著明年會試一爭高下呢,陳博彥臉色一白就要暈倒:“爹要是不答應,那我就不考試了。”
陳大人聽他說的恨不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