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了責罰小姐怎麼辦?
週一心急,但實在拗不過小姐,只得出來告訴林世澤。
此時陵南和路遙正在林世澤身邊候著,聽了週一的話。林世澤十分不高興:“不醒?不醒便叫醒了。我是她爹。又不是有求與她,大白天的睡覺,一點禮數都沒有。簡直無法無天了。”終於忍不住,他喋喋吼起來。
文文靜靜的人發火,比脾氣暴躁的人發火更嚇人。
他越說越氣,最後從椅子上站起來好似要去裡間找人。
陵南目光一沉,和其他兩個丫鬟跟在後面,心道,你哪來的臉面進這院子,又哪來的臉面與小姐嚷嚷。
大概,他還是要些臉面的。
到了屏風前,林世澤想了想,又轉身過來,坐回到椅子上。
三個丫鬟趕緊跟過來,順手低頭站在他面前。
林世澤看著面前的三個丫鬟,努力讓自己壓下怒氣,他冷聲道:“小姐總是大白天睡覺嗎?”
路遙和週一低頭屏氣斂聲,陵南眼睛一轉,邁步上前:“老爺,小姐身子向來不好,從無錫到京城又經歷了水患和剿匪,長途跋涉,此時身子更虛弱了。”
林世澤一聽,心中淡淡有些愧疚,再一想,不對啊。
“長途跋涉身子不好?那怎麼天天往外跑 ?”
是啊,這怎麼解釋?
陵南心想,小姐既然不肯相見,就是想讓她們隨便拿主意,那她就用小姐的性子來回答好了。
“那日舅母來,給了小姐嫁妝單子,小姐去看嫁妝了。”
周府來人他是知道的,林世澤聽了解釋,臉色微變:“小姐,小姐去哪看嫁妝,哪有女子這麼關心自己的嫁妝的,這是誰教她的規矩和道理?”越想越氣,又帶著慚愧,最後則是惱羞成怒。
陵南低下頭,心想,現在嫌棄小姐學歪了,當初幹什麼去了?
她道:“小姐山中長大,道理和理法自然是跟仙人所學,難免率直了些。”
說到底好似都在怪他不管自己的女兒。
林世澤被這丫鬟的說辭造的臉色通紅。他細看她,沒長目長,鼻樑筆挺,個高臉圓,十分大方。
“你就是三太太給小姐的丫鬟?”
陵南低著頭眼睛動了動:“正是奴婢。”
林世澤冷冷一哼:“既然回了京城,就把無錫那一套收一收吧。”
哪一套?陵南乖巧的道:“是。”反正答應他就是了。
林世澤見她回話並無猖狂,又因為是三太太的人,也不好太嚴苛。
他又叫來其他兩個丫鬟:“你們都叫什麼名字?”
“路遙。”“週一。”
一聽週一二字,林世澤俊眼一眯,盯著她看了一眼,問道:“誰給你取的。”
“小姐。”週一脫口而出。
林孝珏都是個啞巴,怎麼取名字?咿咿呀呀所以就週一了?
林世澤道:“既是我林府中人,姓什麼周,明日改過來。”
週一心中委屈低著頭不說話。
“聽見沒有?”林世澤再次重申。
週一還是不說話,陵南順從的替她回答:“謹遵老爺教誨。”
林世澤看她一眼:“果真是你。”
說的沒頭沒尾,但陵南知道他什麼意思,頭繼續低著。
林世澤又問道:“既然小姐不出來,說說今天的情景吧。”
今天的情景到底可不可以說給他聽,自打進府,小姐從未交代過什麼可以說,什麼不可以說,她好似不在意別人知道她的事,但也好似在故意迴避什麼。
陵南似有似無掃了一眼路遙,見她很老實沒抬頭。便道:“今日小姐是看嫁妝,並無他幹。”
“那劫持小姐馬車的公子是誰?為什麼要劫持小姐,把小姐劫持到哪了?你們是怎麼回來的?”林世澤見這丫鬟不肯說實話,像是拆臺一樣問了四個問題。
陵南迴答從容:“小姐並未被劫持,只是被人開了一個玩笑。”
“玩笑?誰?”
“不認得,小姐不認得他,他也不認得小姐。”
林世澤眯起眼睛:“照你這麼說,這事就奇了。”
陵南點頭:“就是這麼奇,因為那公子根本就認錯了人了。”
“認錯人?”從他家門口出去的人,難道能是別人家的人。這丫鬟根本在撒謊。他林世澤若是連這點謊言都聽不出,那真是白混了。
林世澤拍案道:“以為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