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期雖然喜歡喝老白乾,但這酒著實不貴,即使68度的好酒也就幾十塊錢,拿上兩瓶酒只是應有的態度,何況經過和虞子期多次交手後,慄志已經發現虞子期為人其實很不錯,不但是個負責任的好乾部,而且清廉無私剛正不阿,只可惜一生不得志。
“來就來了,還帶什麼東西,你不知道我的規矩?”看到慄志手上提了一個紙袋子,虞子期一開門便很不高興地說道。
“虞老師,您誤會了,這是咱下棋的飲品,提神佳品。”慄志聞言也不尷尬,笑嘻嘻地說道。
虞子期哼唧了一聲,道,“少來給我灌**湯,你那一套在我這兒行不通。”
話雖如此,虞子期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麼,慄志進屋跟虞子期愛人打過招呼後,便見虞子期已經準備好了棋具,還沒有來得及坐下便聽虞子期道,“我們先下一局棋,然後再吃飯。”
虞子期曾經連續被慄志蹂躪數局,有空便琢磨慄志的棋風,現在對於慄志的棋風也算是頗為熟悉,即便如此,最終的結果還是輸,不過局面卻是好看多了,雖然還不能堅持到收官,但在中盤的時候也能跟慄志鬥上一番。
“我輸了。”虞子期執黑下到147手的時候,無奈只好投子認負,“你小子跟誰學的棋?太兇狠了,做人可不能這樣不給人留後路。”
“小時候跟老家的何爺爺學棋,後來又學習聶衛平、曹薰鉉、馬曉春等大師的棋譜,不過受影響最大的還是吳清源老人家的棋風。”慄志認真道,“可惜還沒有學到他老人家的剛柔並濟,勇猛有餘而機巧不足。”
“年輕人就要有銳氣,不過該藏拙的時候就要藏拙。”虞子期雖然輸了棋,但心情還是頗為不錯,至少現在不用輸的太難看,“好了,咱們吃飯,正好嚐嚐你帶來的提神佳品。”
慄志笑著應了一聲,便去廚房幫著端菜,“虞阿姨,我來幫你。”
“不用,你去歇著吧,以後要常來玩啊,我們家平時就兩個人,人多熱鬧。”虞子期的愛人比虞子期看上去要小不少,雖然是農村人,但保養的卻是頗為不錯,一點不顯老,說話也是非常和藹。
“最近有沒有跟凌教授聯絡?”小酌了幾杯後,虞子期突然問起了凌一寧教授。
“嗯,每週都會通一次電話,聊聊當前的學術熱點問題。”慄志如實說道,凌一寧雖然很忙,但很樂意與慄志討論學術問題,畢竟慄志可是正經八百的市場經濟學博士。
“市委市政府已經正式決定邀請國內知名經濟學家,前來臨江考察並評估調研報告。”虞子期舉杯喝了一口酒,淡淡地說道。
“您的意思是說……”慄志吃不準虞子期要說什麼,有些遲疑地問道。
“聽說凌教授國慶前要出國考察?”虞子期又道。
慄志愣了一下,昨天還跟教授通了電話,沒有聽說這茬事兒啊,虞子期又是從哪裡聽到的訊息?虞子期怎麼突然關心起凌教授來,還真是有點怪了,便道,“教授的確很忙,出國參加學術會議和考察也是常有的事兒。”
“這次評估原本邀請的都是市場經濟研究方面的經濟學專家,不過現在又增加了很多社科院的專家,他們擅長的是計劃經濟。”虞子期不動聲色地說道,“你有沒有信心,你在報告中的觀點和建議在我看來頗為新穎,就是不知道在專家們如何看了。”
聽到虞子期這樣說,慄志頓時想明白了,心道原來是評估的事情有變化,不過也無所謂,對於自己的報告還是頗為有信心,一點沒有擔心會被老學究們給否定,“專家的意見很重要,不過更重要的還是虞老師的看法。”
“慄志,以你的學歷,即使不願意在美國大學任教,京華大學等頂尖的學府也能任你選吧?怎麼會想到回到臨江從政?”虞子期沒有搭理慄志的‘馬屁’,再次轉移了話題。
“虞老師,如果我說回來服務父老鄉親,你信不信?”慄志聞言有些狡黠地說道,原本很嚴肅的話,被慄志說出來卻是感覺有那麼一絲戲謔。
“你以為我老糊塗了?”虞子期聞言道,不信倆字就差寫在臉上了。
“虞老師,我是真心回來服務父老鄉親的,他鄉雖好卻非故鄉。”慄志喝了一口酒,一臉認真地說道,心頭不由浮起剛到美國時所受到的歧視,即使黑人都不把中國人看在眼裡的情景,頓了頓又笑道,“當然,在服務父老鄉親的時候,我也希望自己的人生價值得以實現,比如當個大官,光宗耀祖什麼的。”
虞子期聞言差點噴了出來,這小子還真是有點混蛋,怎麼好好的話被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