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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女孩子家都表態了,許子陵覺得自己再靦腆就不合適了,於是便道:“行,我馬上找來賢仁,相信調一個宮女回我許府應該還是不費吹飛之力的!”
“真的?”阿史那星月興奮的道,她心中早就對許子陵有情愫,只是心中有一道梗沒有過去,不過在入掖庭宮和鴻臚寺為婢之後,她想了很多,她一直在思考著一個問題,便是活著到底為了什麼。
這個問題頗有一種哲學的感覺,當然這個問題,每個人理解的不同,阿史那星月思考了很久,得出的答案便是,活著,為了,什麼!
想通之後,既往的那些過去全部拋之腦後,她再也不是那個突厥的公主,那個去為爭奪天下而活的公主,於是今日便鼓起勇氣對許子陵說了這麼一番話!
而許子陵骨子裡也就是那種又便宜不佔王八蛋,送上門來的不要大傻蛋一類的人,於是便欣然接受了阿史那星月。
許子陵對待這種事一向效率十分的高,他立刻找到了來賢仁,說明了自己的意圖之後,來賢仁神秘的衝著許子陵直髮笑。
這笑容一度讓許子陵汗毛直立,心說這傢伙該不會他孃的是個兔子吧?
果然,那來賢仁說著就欲去解褲帶,許子陵連忙制止,道:“來丞,本官問你有沒有辦法……並不是說本官喜歡男人!”
來賢仁聽了之後表情一窒,旋即明白許子陵所指,他連忙道:“少卿誤會了,下官也不是兔子,你看這是什麼?”他說著從褲帶內拿出了一張小紙。
“什麼東西?”許子陵接過一看,只看到開頭三個大字,眼睛便頓時亮了起來。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絲不尋常
那小紙右上方用隸書寫著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放良書!
也就是說,自此以後,阿史那星月便和掖庭宮的婢子身份沒有一點點關係,別看這僅僅是個戶籍之別,但是唐朝是有明文規定,良賤不能通婚,賤籍根本沒有婚姻的權利。
且不說這婚姻的權利,就連社會上最基本的認可也不被承認,沒有正規出生,行同於逃犯,若是被街道武侯長官們抓到,那就是當場打死也不為過,有此可見,賤戶在唐朝的地位是多麼的低下。
來賢仁笑眯眯的道:“少卿,我早知曉你對那女宮官有點意思,所以這放良書我早就辦好了,一直沒有機會給您!”
許子陵認真的打量了來賢仁一下,以前他總是覺得這來賢仁是那種溜鬚拍馬一類,但是現在許子陵發現他錯了,這來賢仁比他心中所想細了許多許多。
剛剛那一番話,來賢仁甚至連婢子都不稱呼,而是直接稱呼阿史那星月為宮中女官,雖然和婢子是一個意思,可是這話說出來讓人聽的感覺便不一樣。
這是一個懂分寸知時事會辦事的人,這樣的人註定會在官場中如魚得水,這種人不像那種一味愚忠的臣子,也不是那種一味的大奸大惡,他們的底線一般人看不出來,所以將來可能是官居一品、可能流放遠處。
“來少丞,你覺得一個人活著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許子陵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來賢仁懵了,這許少卿的思維太活躍了,這可真的是應了答非所問反而反問的這句話了。
來賢仁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道:“下官覺得為了活著!”
許子陵看了看來賢仁,終究沒有說什麼,揹著手離開了,臨別之時他像是自言自語的道:“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時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無忌憚也。哎……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這兩句看似無關的一句話,一句出自《禮記》,一句出自……出自他許少卿,但是來賢仁像是想到了什麼,雙目突然變的複雜了起來。
一直認為這鴻臚寺少卿是那種溜鬚拍馬無一點真才實學之人,可是來賢仁發現自己錯了,這個年輕人能走到自己現在這個地步,絕對不是靠這點伎倆達到的!
這個時候來賢仁才細細品味這十幾天來許子陵的所有舉動,雖然過多的是無恥不要臉,但是不得不說他任職少卿這段時日,雖然是半吊子,卻一點也不比他們專業的差,這個人拿捏人性拿捏的很準,這樣的人若是貪戀權力,將會是一個絕對可怕的人。
然而他卻說日暮鄉關何處是,這兩句話顯然是有一種辭官的意思,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年輕人,怪哉怪哉!
不過許子陵是一個開朗的人,不管來賢仁以後怎麼樣,或者是他的後人以後會變成什麼樣,該提醒的話,他已經提醒了,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